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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清渠:呵呵。

    威胁归威胁童清渠还是一手撑住门,将她整个挡在身前,回头说:“里面灰尘大,您有鼻炎,东西是我放的,我来找。”

    门开了小半,储物室光线半亮不亮。焦瑛和涂仲青都只看见堆放整齐的纸箱,原本是顾及童清渠手伤,见他坚持也不再强求。

    自己钟意的学生干什么都有滤镜,瞧瞧这多么贴心。焦瑛被说得浑身妥帖,念及自己过世多年的老友见不到外孙几乎立刻就要热泪盈眶,连声:“好好好,你来,”他用疼孙子的声音哄,“注意点手,别磕到碰到伤到,一没劲儿就叫我——”

    涂教授额头上青筋一跳:“……”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虽说让童清渠来他俩目光灼灼站在储藏室门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黄妤头皮一麻,眼神示意怎么办。

    她:那小观音放哪儿了?

    童清渠想了想,目光在她周边箱子上转了一圈,最后……

    黄妤眉心一抽。

    落在她坐的纸箱上。

    黄妤心说真是巧了。

    她正要让童清渠先想办法把两位教授支走,骤然身子一轻。

    她愕然往下看,发现脚悬在半空。

    童清渠圈住她腰往上一提,直接把她往上摞了一个纸箱高度。

    黄妤手还下意识拉住他白t,原本宽松短袖往下扯,从锁骨到胸口一片暗色的白。

    她一抬头,额头刚好碰到童清渠下颔。

    眼前都是光滑如丝绸的釉白,黄妤就一愣神的功夫有人又略微抬头,将下颔整个抵在她头顶,说话时声带震动——

    “藏好了,再动……”

    他半威胁道:

    “把你抱出去。”

    头顶像飘过一层沉木味儿的薄云。

    黄妤光脚往上放,整个人缩在纸箱上看童清渠面对着她伸手拆胶带。

    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身上热度惊人迫近。

    她心中都是游动的鱼,这里撞一下那里撞一下。最后实在没忍住,在童清渠抬头时掐住他下巴,带着笑意一个字一个字轻轻:

    “快一点,要不然你金屋藏得娇就要不耐烦了。”

    尺寸距离,童清渠和她对视,声音压得很低,像逗猫儿一样:“不是你出的主意,嗯?”

    她身材纤细,这姿势越发小小一只。童清渠心里微微一动,任她挑着下巴去撕开纸箱上胶带。

    时间太长,门后焦瑛很担心他手伤,忧虑地问:“要搬的箱子多不多?”

    算了,黄妤撤手,脚抵在纸箱上,也低头去看那尊小观音。

    涂教授无事可做,四处走了一圈又回到他“忧国忧民”的老友身边,嘀嘀咕咕:“老焦啊,我怎么觉得这屋里有第四个人。”

    储藏室内黄妤和童清渠齐齐一僵。

    焦教授原本好端端在门口等他心爱的学生拿东西,闻言后背一凉,瞪他道:“什么第四个人!你这大把年纪还疑神疑鬼,唯物主义学到哪儿去了!”

    涂老教授要气疯了,要不是没袖子此刻都甩袖子走人了:“……哼!懒得跟你说。”

    过了会儿他调整好心情,跟焦瑛站一排,肃然:“那上边有杯茶,还有口红印。”

    “怎么可能!有什么?什么口……”焦瑛下意识反驳,生生一停。

    口红。

    印。

    口红……印!

    焦瑛脑袋一嗡,顾不得储藏室大步往外走。

    同样脑袋一嗡的还有黄妤,她伸手在自己唇上蹭了蹭,表情空白。

    隔了几秒她向上露出个讨好的笑,坐直身子,握拳,打气,无声催促。

    童清渠手里拿着那尊木雕观音,抬眼,很无言地张了张嘴。

    又闭上。

    童清渠出去后黄妤光脚从纸箱上下来,无声无息贴近门边,将他们谈话听了个彻底——

    焦瑛:“那个,清渠啊,你这儿是不是有客人啊?”

    童清渠:“您二位。”

    “不是,我是说,”焦瑛正襟危坐,不知道怎么开口,“除了我们,你是不是刚刚还有客人?”

    他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里高兴有人陪童清渠,要不是旁边涂仲青一直让他委婉点委婉点,那句“你是不是喜事将近”就要叉出口。

    涂仲青那个老家伙还死死扯住他袖子,焦老教授被一股蛮力拽得往右,恨恨地递了个眼神给老友。

    童清渠点点头:“是有。”

    焦瑛拔高声音:“男的女的!?”

    简直没眼看,涂教授拼命扯他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