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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海城。

    热带地区,当地有整排的临海别墅,椰树高大,海风腥咸的气息几乎能吹至过路人面颊上。

    “江川,我可是把望远镜都带来了,你说的美女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蒋识其眯眼往对面院子看了半天,美人没看见只有大片紫红色的三角梅。他略感失望地把手里罐装旺仔往后一扔:“你几岁了,喝这玩意儿?”

    江川一伸手稳稳接住牛奶:“谁跟你说我这儿有美人?”

    “你朋友圈照片我都看见了,啧。”蒋识其回头看他,手往对面指:“就那地儿,角度我找的都是一样,提着个水壶浇水,大得跟咸鸭蛋蛋黄一样的落日。”

    “看不清脸都漂亮。”

    江川闻言掀了下眼皮:“就你一个?”

    蒋识其来了必定会跟着另一个人。

    果然,蒋识其说:“张录也来了,大半夜的飞机,我还得去给他洗风接尘。”

    “……接风洗尘。”

    “差不多,到时候把你车借我开。”

    江川:“我没空招呼你俩,自己找个酒店住。”

    这发小蒋识其是知道的,轻易不觉得人漂亮,刚刚竟然没反驳他的话。他不由得奇道:“真那么漂亮?”

    江川舔了舔发干的下唇:“跟你说不明白。”

    蒋识其这人脑子里只有细腰长腿大胸,他俩审美不在一条线上。

    蒋识其:“你俩怎么认识的总得说说吧?”

    这话一出口他就发现江川耳根红了,红透了。

    蒋识其的视线一时有些诡异。

    “不会吧,真是糖丸跟我说的,你大半夜没带钥匙翻错门进了人家院子?她没报警?”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该不会是被乱棍打出来的吧哈哈哈!”蒋识其猛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看美女都是个幌子,主要是来看笑话,江川额头青筋跳了跳。

    但他倒是没反驳。

    事情是这样的,一星期前他喝多了,这一排别墅长得都差不多,叫的代驾就在一片乌漆嘛黑门口停下。他喝多了根本没发现不是自家门口。摇摇晃晃下车一摸口袋没拿钥匙——自从他搬过来之后忘了两三次,也没问题。翻墙很方便。

    等他坐在墙头要往下跳的时候,终于借着月光发现不对劲了。一低头刚好跟底下穿丝绸睡裙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顿时就僵住,一边翻回去一边赶紧解释:“对不起走错了!”

    对方估计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在墙另一边“哎呦”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他揣着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上门道歉,门一开眼睛就挪不开了。

    对方冲他笑了笑。

    蒋识其笑出眼泪来:“你这桃花运来的可以啊哈哈哈哈。”

    江川无语地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收敛点。”

    “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了没空招呼你。”

    蒋识其又跑到望远镜前边:“现在不见以后还不是要见的?”他眯眼看了会儿突然大声:“看见了我靠,是不是往我们这边来了!”

    “隔这么远你能看见个——”

    江川嘴上这样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站起来往窗边走,目光一定:“快给我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

    蒋识其目瞪口呆看着他腿脚还不是很便利的兄弟从身边弹开:“我身上有烟味吗一个小时前抽的,我要嚼个薄荷糖吗不行不行要喷点香水……”

    “……”

    一阵兵荒马乱后门铃响了,蒋识其端端正正捧着杯茶坐在沙发上,这辈子都没摆出过这么正经的坐姿。

    他跟江川摆摆手,眼神示意自己绝对不会捣乱,这才目睹门被缓缓打开。

    蒋识其微微睁大了眼。

    门口身材纤细的年轻女人穿着深色吊带和衬衣,曲线优美脖颈纤细。一条玫瑰金链子细细长长垂在锁骨处,尾端是两枚叠戴的指环。

    阳光折射,泛金光。

    她笑着跟门口江川说话,没被遮挡的半边侧脸白皙柔美,有种特别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韵味。

    蒋识其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很舒服,整个人都很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