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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三夜,苍雷结界中的人累晕,自然不觉时间漫长。而对守在外面的人,三天三夜,比三生三世还要长些。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牛头,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冲过去,被结界无情弹开。然后是孟婆婆,接着是蓝散,最后是紫阳。

    紫阳的天承龙影剑剑气逼人,九条巨龙扑将过去,撞击撕咬,结界只是晃了几晃,随后又稳稳地立在那处,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坚实的砖房。

    众人焦急万分,愁眉不展。

    忽听得传来一声脆响,竟是苍雷结界裂开一道缝,然后越来越大,形成了一道能过人的门。

    思白与阿平相互搀扶着从门内走出来,看见他们,喜不自胜。

    “丫头。”紫阳身影瞬间闪到思白身旁,扶着她。

    这厢牛头快速跑到阿平面前,眼泪斑斑,叫了一声,“鬼主。”

    “丫头,你还好吗?”

    “神君,丫头没事。丫头只是太累,所以睡了过去。让神君久等,真是抱歉。”

    看着紫阳焦急的样子,思白十分过意不去。

    阿平由牛头搀扶着,牛头见他手臂上的黑纹没有了,问道,“鬼族,你的咒印可是彻底消失了?”

    “正是。”阿平笑道,“多亏姐姐。要不是姐姐拼命救我,帮我解除这咒印。恐怕现在我已经成了一个只知嗜血杀人的怪物。”

    “你们本就是姐弟,所谓姐弟,真是能为对方生死的亲人。”孟婆婆说道。

    “婆婆,你的忘忧酒可还有?”阿平笑望着孟婆婆,“我听姥姥说过,忘忧酒不仅可以忘忧,还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可否拜托婆婆帮我拿些,送到鬼府去。”

    “有的有的。”孟婆婆连连答应,她的忘忧酒又会有新伯乐了。

    思白正与神君说话。

    神君见她身上血迹斑斑,白皙的皮肤被伤的皮肉外翻,甚至露出骨头来,不由心疼。眉一直皱着,半天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神君。”思白调皮地伸出手指,往他的眉间去,一抹再一抹,“不要再皱着眉头,太难看。”

    如此亲昵的动作,紫阳显然还未习惯。他与丫头虽然情投意合,有肌肤之亲。但在人前表现的如此亲昵暧昧,确实第一次。

    蓝散在旁边,先是一愣,而后是一乐。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蓝散有生之年还能瞧见神君这般的模样,这趟,没有白来。

    紫阳瞧见蓝散偷笑,给了他一个特别深沉的目光。蓝散连忙别过脸去,喝起酒来,不过,酒葫芦盖子都没开。

    “丫头。”紫阳轻轻握住思白的手,“你师祖在笑话我们。”

    思白脸一红,缩回了手。

    紫阳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没关系,总有一天,你我,还有他们都会适应的。”言下之意,是这狗粮要天天撒,时时撒了。

    “姐姐,我同孟婆婆要了忘忧酒,一起回府,喝些酒如何?紫阳哥哥,你也一起吧。”

    “好。”紫阳回到,他这是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思白的自家人,连主意都替她拿了。

    众人喜气洋洋回到鬼府。

    临行前,阿平命令鬼族阴兵将若水河畔收拾妥当,彼岸花也要再栽种一些。

    到了鬼府,牛头与孟婆婆帮着阿平处理伤口。紫阳将蓝散拒之门外,只命蓝散拿药过来,敷药的事他来就好。

    蓝散将药瓶拿给神君时,有些不满,说起看病上药这种事,试问六界还有谁比他更精通的。这神君偏偏要自己来。真是……知道你们有话要说,就不能等到我把大夫的责任行使完毕么?

    紫阳仔细地查看了伤口,用赶紧的纱布蘸水后,轻轻地将伤口周围的血擦拭掉。

    “丫头,疼不疼?”

    思白摇头,他的动作那么温柔,他的表情那么认真。她的心都要化了,怎么会疼呢?

    紫阳将手臂的伤口清理之后,又让思白趴在床上,帮她处理后背的伤口。

    衣服有些碍事,紫阳干脆施法将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褪了去。

    “神君!”思白羞得满脸通红,低低的喊了一声,想要告诉他。只需伤口处的衣服撕掉就好,没有必要将后背上的衣服全撕掉。

    神君没懂他的意思,以为她叫他,是有什么事。于是,他俯身下来,靠近她的耳朵。男子的炽热的气息就在耳边,而背上,不知是否因为没有衣物的关系,此刻也灵敏地感应到了一股温度。思白像是煮熟了的大虾,从脸到身子,都红的发烫。

    “丫头。”那人还不知好歹地轻声说话,那气息吹得她的耳垂发麻发痒。

    “神君……”思白声若蚊蝇,“你能不能离远些?”

    “偏不。”紫阳听清她的话后,又刻意靠近了些。

    直到思白挣扎着要起来,他才微笑着,直起身子,帮她清理悲伤的伤口。

    “丫头,这药,是蓝散的珍藏,敷完之后,能很快就好。而且,也不会留下疤痕。”

    思白点点头,将手臂伸过来。

    紫阳一手稳稳地托住手臂,一手上药。

    “啊……”药太杀人,思白痛得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手臂也本能地缩了回去。

    “疼?”

    “很疼。”思白委屈地望着紫阳,泪眼汪汪。

    “丫头,别哭。”紫阳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我再轻些,你忍一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思白只能点头,重又将手臂伸出来。

    方才敷药的地方,血已经凝住,不再往后流。

    “果然有奇效。丫头,忍一忍。”

    思白只好咬着嘴唇,别过脸去不看。紫阳迅速将药洒在手臂上。

    “啊……”思白疼得都要跳起来。

    谁知,紫阳突然过来稳住了她的唇。他轻柔地吻着,仿佛在哄她一般。思白本来伤口处疼得要命,被这一吻搅乱了心神,竟再不觉得伤口疼了。

    “还疼不疼?”

    思白摇头,不疼了。“神君,你是怕我疼,才吻的吗?”她不知为何,竟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话一出口,她便自己先惊呆了。“我的说,谢谢神君。啊,不是……”

    “丫头,不是怕你疼,是我想吻的。”

    “为何?”又是一句蠢不可及的话,思白怀疑自己不是手臂受伤,而是脑子受伤。不然为何总是频频问出这种话来。

    思白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

    “我喜欢你。”紫阳笑着说道,“世上的男子,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时,便会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既是好的,便越发想接近,想占有。我之所以吻你,就是觉得你的唇是好的,你的身子是好的,本神君全都想要,丫头,你给还是不给?”

    紫阳神君话说得有些偏,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天之承命的身份。难怪,恋爱中的男人最不要脸这句话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