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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妆?”

    朱允熥大笑道,“整个国库都给你都行!”

    世俗嫁女,讲究的是厚嫁。

    男方给聘礼,女方回嫁妆,而且越是有身份的人家,嫁妆越是丰厚。

    再者,这嫁妆呀,其实也是把家产提前分给了女儿一部分。

    “我不要那些......金银珠宝我不稀罕,我的小金库满着呢....曹家也不缺钱....”

    小福儿想想,抬头看着朱允熥,“熥哥儿,把南苑猎场给我吧!”

    南苑猎场,就是当初老爷子住在宫外,栽种洪薯的那个庄子。后来,又经过李景隆精心修建,变成了皇家别苑。

    “给!”朱允熥笑道,“连带周围五千亩土地,都给你当嫁妆!”

    她知道小福儿为何要那块地方。

    因为那里,承载着人生中最美的回忆。

    那是春夏时,河里的泥鳅小鱼。

    那是秋冬时,锅里的炖鸡炖鹅。

    是漫山遍野的野花和狗尾巴草。

    是肆无忌惮的欢笑还有在雪地上打滚。

    是永远有个人坐在躺椅上,慈爱的看着。

    是那声笑着的,满含着爱的,别摔喽!

    是那句独一无二的,哎呦,咱的老闺女!

    “熥哥儿最好了!”

    小福儿抱住朱允熥,抬着头笑道,“我还要....”

    “要啥,说!”朱允熥摸着他的头发。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在女儿的婚礼上,坚强了一辈子的汉子,总是忍不住掉眼泪呢!

    他娘的,现在小福儿还没结婚呢!他就想哭了!

    “我要你给我送亲!”小福儿大声道。

    朱允熥不假思索,“好!”

    送亲,自古以来都是父兄相送。

    由父兄亲手把女儿美女,送到男方的家里。

    辈分上,朱允熥是小福儿的侄子。

    但情分上.....如同父兄!

    “我还要....”小福儿又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朱允熥,“我要我的哥哥们都来!”

    说着,大声道,“人家都说了,女人的娘家兄弟多,将来日子才好过!”

    “好!都来!”朱允熥笑道,“明日我就下旨,在外的藩王,全部回京!”

    “哈,我还要......”小福儿又想想。

    “要啥,说!”朱允熥笑道,“我说了,要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嗯.....那我的婚事....谁来筹划呢?”小福儿皱眉道。

    朱允熥也不由得怔了下,这倒是个难题!

    公主的婚事本就是大事,可不是随便摆几十桌酒席那么简单,且驸马还是世袭的侯爵。

    这是一套严密的礼法程序,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礼部?

    不行,那些文官们总是唧唧歪歪的。htTρs:///

    宗正府?

    朱高炽的辈分可比小福儿低,哪有侄儿给姑母筹备婚礼的?

    几位驸马?

    那几个人都是武将,礼法上的事他们好像并不在行。

    再说筹办公主婚礼之人,必须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熥哥儿!”小福儿忽然开口道,“我的事,让曹国公办吧!”说着,微微一笑,“他那么大的人啦,还是我的表侄儿呢!”

    随即,又道,“他那人,啥事都能办的热热闹闹的!”

    朱允熥想想,“好,就他来办!”

    ~~

    “王爷,下官惭愧!”

    “曹国公,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是吧?”

    曹国公府后宅,李景隆俯首赔罪,而他对面坐着的晋王朱济熺却是怒不可遏。

    “琪哥儿重伤未愈!”

    朱济熺大声道,“你这当爹的不说好好请郎中看儿子,先跟我这来这套......他妈的这算是休妻呀,还是和离呀?”

    李景隆苦笑道,“下官已经禀告庄亲王,这几日宗正府.....”

    “什么鸟庄亲王,你禀告谁都没用!”

    朱济熺啪的一拍桌子,“李景隆,我妹子嫁给你家十多年了,有错吗?”

    “就是.....”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外响起。

    紧接着绷着脸的寿阳郡主从外进来,先是对着李景隆行礼,而后冷声道,“公公,我跟琪哥哥儿成亲这些年,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我是没孝顺公婆,还是没给李家诞下子嗣?”

    “还是我晋王一系,有怠慢你们家的地方!”朱济熺也跟着大声道,“按你说的,日后我们兄妹俩,怎么做人?”说着,又骂道,“他娘的,还有老子的外甥呢?你让老子外甥咋做人!”

    说着,一拍额头,“行!按你说的也行,这过了十多年的夫妻分开就分开,但我外甥,不给你家!我妹子带回我家,我养着,我叫他改姓朱.....”

    李景隆苦笑,“王爷,郡主,别说这些气话。你们也知道,这次李琪他实在是....”

    “知道!”寿阳郡主仰眉道,“他跟我说了,不就是杀人了吗?”说着,冷哼道,“我那皇上堂哥也是够可以的,呵呵!”

    李景隆忙道,“国有国法.....”

    “法不法的我不管....”寿阳郡主正色道,“我就知道,琪哥儿是我爷们,我是儿子的爹!”

    “您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是我告诉您,你想多了!”

    朱济熺补充道,“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