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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再来!”

“月不由!”

莫世遗稍一怔愣,立刻追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喊出月不由的名字,但他不想让这个家伙就这麽再次跑没了踪影。

月不由当然不会停下来,把莫世遗的面具取下来的他有点心虚,难道留下来让莫世遗砍吗?这次他又输了,不过没关系,他起码达成了一个目标,他终於看到莫世遗的脸了。

黑衣人就如鸟儿一般眨眼间就没了影子。莫世遗停了下来,急喘气,在轻功上他自叹不如。虽然他的脸上仍是没有特别的表情,但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懊恼与无奈。对月不由二话不少就逃跑的无奈。这人何时能像个真正的江湖男儿那样堂堂正正的?地上的树叶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水,莫世遗看到了,心里的感觉更加复杂。他不想伤月不由。

“世遗。”

又看了眼月不由逃走的方向和那几滴鲜血,莫世遗转过身。要明年的今天他才能再见到那个家伙了。

莫世召跑了过来,手里拿著月不由丢下的那把剑。他直接交给莫世遗,并说:“这家伙,去年丢了自己的包袱,今年丢了自己的剑。我看明年这家伙得把他的另一把剑也丢了。”

把自己的剑入鞘,莫世遗紧握著月不由的那把剑,眉头紧了紧,剑柄上油腻腻的,这家伙难道从来不洗手吗?莫世召看出了莫世遗的嫌恶,他笑著摇摇头:“什麽时候见他都是这副脏兮兮的模样。世遗,他看到了你的脸,下回应该你看到他的脸了吧。”

谁知道呢?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除非他自己洗脸,不然别人也没办法吧。吐出一口说不清的闷气。莫世遗往回走,他的面具还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找到被割断了绳子的面具,莫世遗捡起来看了好久。莫世召站在他身後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心情从这场比武中平复下来,莫世遗把绳子打了个结绑好,重新戴回脸上。抽掉发簪,让散落的头发遮住那个绳结,莫世遗拿著月不由的剑往外走去。

“世遗,月不由又如约而来,这回京城肯定更坐不住了。”

莫世遗的脚步停了下,随後他接著往前走,冷冷道:“除了我,天下无人能杀了他。”

想想也是,莫世召笑了,并好奇地问:“那你会杀他吗?”

莫世遗反问:“我为何要杀他?”

啊,他似乎问了个蠢问题。莫世召上前两步一把揽住莫世遗的肩膀,小声说:“这次又赢了,晚上喝一杯?”

“这次没有输赢。”莫世遗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刺伤了月不由,月不由也取下了他的面具,谁都没占谁便宜。

“不管怎麽说都值得喝一杯嘛,而且我也难得来一次。”

“你那边怎麽样?”

“都挺好。放心吧。晚上喝一杯?”

“好。”

莫世遗头发披散的回来了,除了莫世召外没有人知道这场比武的结局是什麽,莫世召也没有透露一个字。回来後,莫世遗好好泡了个澡,并把月不由丢下的那把剑也泡在水里好好洗了一遍。而清洗剑柄的过程莫世遗绝对不想再回想一次。

要明年才能见到那家伙了……莫世遗对著铜镜擦拭自己的湿发,心思飘远。那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感觉就像孙猴子一样,凭空就出现了。只是可惜了月不由那身高强的功夫,行事作风却比无赖还无赖。

“世遗,你好了吗?来喝酒了。”

“好了。”

任头发披散著,莫世遗心情稍显轻松地出了卧房。他,又开始期待明年了。

味如嚼蜡地啃著白馒头,月不由窝在乾草堆里对著天空发呆。他的剑少了一把。当然,这不是他发呆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居然被莫世遗伤了两次。莫世遗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月不由第一次有了那种遇到克星的感觉。不过对於月不由这种越战越勇的人来说,遇到克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只是……为什麽辛苦地大打了一场的他只有白馒头可以吃?

活动活动受伤的手臂,月不由并无愤怒,他岂会不知这只是莫世遗的误伤。高手交锋,这种误伤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