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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事府不比六部,并非是什么太过显赫的衙门。不过吴用因此升了官,那就另当别论了。

    待得落座后,眼见着只有贾琏和自个在,吴用方是说道:

    “时间是紧了些,所以没来得及告知哥哥。是两日前吏部出的文书,将我从顺天府衙调到了詹事府,做了这太子洗马——依我这两日来看,估计是哪个皇子提拔我上来,要叫我来拉拢你。”

    吴用坦坦荡荡,直接将这事说出。

    贾琏听了后却是不以为意,只疑惑道:“官宦家里都说一入神机营深似海,只有熬死上司才好提拔。我既到了这神机营,值得哪位皇家贵胄费心思?”

    吴用呵呵笑道:“哥哥你是不值得,但谁叫你有位妻家的叔叔做了一品高官。前阵子巡查九省的旨意下来,京中传得可是沸沸扬扬。”

    金陵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京都中人都看在眼里。贾琏作为贾家玉字辈唯一在朝廷出仕的,且与王家关系又深,容不得外人不多想。

    但这事吴用也还摸不着低,他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詹事府,至今为止是谁背后提拔的他一点风声都没漏。

    只今天下午太子让贾琏打靶,才叫吴用有了一点头绪。那时神机营总督也叫贾琏往好了打,其余几营的军官不好越过贾琏去,最终是叫贾琏所在的左哨营领了随行的任务。

    吴用那时心中便想,要是贾琏没赢,只怕太子所说的好处会变成几个金银锭,转而安抚给输了的贾琏这次随行任务。

    不过,到底是不是太子在背后提拔自个好来拉拢贾琏,这事还不好说,吴用现下只能先和贾琏通通气…

    这没头没尾的事情贾琏懒得去想。

    因距离随太子出行还有几日,贾琏不怕误事,在他看来吴用现在反正是升官了,准备先拉着吴用去吃一顿高升酒再说。夜间的京都市井处可没有宵禁的说法,热闹的很。

    只是刚要起身,贾琏想起了一事,便又坐正了,同吴用请教道:“学究兄弟,你想法多,且替我看看这事如何处置最好…”

    吴用顿时来了兴致,也是坐正了,昂首挺胸的叫贾琏只管说来——是荣国府中老太太惹得烦了么,甚好,他早联系了一干市井氓众,加上荣国府中内应,只需贾琏夜里开门,他保管取了那老货的瓢。

    去年被赶出荣国府之恨,吴用可是从未忘记…

    事情当然不是这般。

    贾琏将早上发现手下聚众赌钱的事说了。现在门口的赵家兄弟也牵涉其中,他俩差点连裤衩子都给输没,实在太过乱来。

    说来贾琏本身也是个不爱守规矩的,但他如今到底是身为长官,总要酌情管理下属才是。

    吴用细细听了,思虑了片刻,笑道:“我看哥哥也是被这军中规矩蒙了眼,管那许多作甚。虽说赌钱这事我也不喜,但依我看,哥哥只管叫赵家兄弟去寻那些赌赢了钱的人要银子,他们输了钱,有这番话摆出肯定愿意去讨,赢家有拿不出的,只管叫赵家兄弟打将起来就是。”

    “再立下规矩,随下面士卒赌钱去,但有赌输了的,有上面都司做保底,叫他们只管去向赢家讨要。赌钱这事军中本来就不好声张,赢家被抢了银子,却是何处告怨去?保教一点后患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