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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陵卫行伍一来,黄琦便在对岸远远喊出声:“贾都司且住了,我与你一同去寻太子殿下,也好有个照应。”

    贾琏暗道这厮倒是醒来得快,也不回话,见神机营中人都上了岸,便只管招呼快走。

    八皇子也在守陵卫当中,见了对岸如此状况,不由愤然出声:“贾琏已是逼我如蛇蝎,只管教用弩箭,将此些人直接射杀在对岸才好!”

    黄琦无奈道:“守陵卫这等建制中,连弓都未见几副,哪来的弩用,殿下昨夜也见过…”

    步行的一众守陵卫太慢,八皇子与黄琦虽然骑马,却不敢先行过河,只派出蓝领再去换了言语喊。

    于是两名蓝领出列,当先打马跑过河岸,在溪流中高声道:“前番神机营众听见!有七皇子、八皇子当面,都司贾琏正是昨夜纵火焚烧帝陵之人!实数罪无可赦,莫要随此獠自误,以至阖家同罪问斩!”

    此言只说了半句,三屯零散神机营部众便有骚动传出,待得水中讲完,更是哗然声四起。

    “荒谬!”

    贾琏打马,在三屯人中走了个来回,大喝道:“俺昨日间便领本部退出帝陵,去试问尔等上官,哪个不曾知晓?只管速走!”

    ……

    在贾琏的连番催促之下,神机营队伍开始缓缓行动。

    “大人,如何?”队伍中,一把总悄悄寻上上官千总,压低着声音,不教贾琏发现。

    那千总亦是低声,道“我倒是隐约明了了,你以为昨夜我等随黄琦那厮追杀的是谁?该死的罪过也只能做不知了。正巧由这高位者顶上,事发也难牵扯到我等卒子…”

    把总道:“那就是听贾都司的?”

    千总回道:“不若你还去再跟那些守陵卫痞子不成?贾都司到底是自家人。”

    把总终于了然了,即按照上官的意思,下去安抚,稳定部下人心。

    而千总则亲自过来寻贾琏,道:“贾都司且放心,八皇子无有指挥军伍之权,我等佐官只听都司军令就是了。”

    “你倒是也敞亮!”贾琏喜道:“这话说的是极,事后但有甚么差错,只管教我接着。”

    旋即贾琏又是一顿催促,教千总也下去,帮忙约束队伍快行。

    三屯人马才走了不及一里路,贾琏便见着守陵卫的前头部众过了河,当下心中就是一紧。

    两方都是疲倦之兵,倒也不好说谁能摆脱了谁,谁又能拿得住谁,全凭天意。

    天意值甚么?

    正烦躁间,贾琏又听得队伍前头有动乱传出,抬头一看,却是那宗正府丞乘马出走,两个来不及走的属官都被附近的神机营士卒拿住。

    而宗正府丞则打另一边绕行,看去向,是要去投后方守陵卫。这厮策马如风,哪有刚上马时颤颤巍巍姿态。

    贾琏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一声暴喝喊出。

    “老狗!”

    难怪这宗正府丞夜间一双招子亮得过分,只说见着太子往上游走了,原来在这等着!

    贾琏本来就是在队伍中间策应,见宗正府丞下来,便只管拍马横过队伍。

    一个绕行而下,一个径直横过,亏贾琏赶得及时,中途便要将之截住。

    “去!”

    宗正府丞亡魂大冒,扔来一物,照着贾琏脸上打来。

    眼前黑影放大,被贾琏反手抓在手中,定睛一看,却是那件似锤似殳的礼器。

    贾琏气急反笑,道:“好个奢侈的老大人!”

    礼器直接被贾琏再度扔出,直挺挺撞在宗正府丞身上,将他打落下马。

    本就老朽,宗正府丞这下十停命顿时去了七停。

    “贾琏贼子…我乃朝中大员…皇室宗亲,偏你敢这般待我!”

    马下哀嚎叫唤声传来,贾琏却是看也不看,纵马踏下,若无此人有意误导,他早率部走远了,何必忧心守陵卫如附骨之疽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