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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营的小兵说将军和虞姬往北走了,因此众人把搜索方向向北方侧重,呈扇形散开,前去寻找。

    安晟一夜未眠,等在大帐中完全未合眼,心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虞姬不过是个弱女子,她肯定不会对项籍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他是联合了什么人一起呢?最主要的是她会认识什么人呢,平日所见不过是楚军众人,应该不会有人愿意背叛项籍这个正牌将军,而转投她这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的,就算是之前投降的秦兵也不会这么没有脑子。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家人,就是虞盛运。可是虞盛运远在常熟,怎么会和在咸阳的虞姬搭上线呢?

    安晟有些费解,但是又不太敢去和范增讨论,想着最好能在天亮之前把人找回来。可是等到三四点的时候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去把张良揪了起来,让他陪自己分析分析。

    张良在得知项籍和虞姬一去不复返的第一反应是:“安兄与将军多年情谊,将军怎能为一女子而舍弃大业?!”

    安晟哭笑不得,心情在一晚的纠结之后终于稍稍被张良逗得轻松一点:“小鸡不会这样,应该是有什么事,找你来就是帮我分析一下。”

    张良夸张地大大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打起精神来。

    安晟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的……”然后安晟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还是卡在了虞盛运身上,“你说若真是虞姬将将军掳走,她依靠的是谁呢?”

    “可否是那歹人?”张良思考。

    安晟缓缓摇头:“就算是刘邦肯帮,为何虞姬会信他?并且刘邦许给虞姬什么好处,让她愿意把小鸡给弄走?”

    张良也费解了:“不如去找范老夫子问问?”

    安晟赶紧摇头:“先看看天亮时人会不会回来,若是没有再说。”

    而事实就是安晟一语成谶。天明时,被派出去的人陆续回到大营之中,带回来的全部都是让安晟失望的消息——没有找到人。

    等到最后的回信也回来时,安晟彻底没了辙,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去了范增的大帐前。

    “老师起了没?”安晟问门前的小兵。

    小兵即使是在清晨也是特别清醒,无比洪亮地回答道:“回军师!没有!”

    安晟赶紧用手往下压:“小点儿声。”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帐中范增的声音传来。

    “没醒也被吵醒了!臭小子进来!”中气十足的,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导致的。

    安晟深吸一口气,掀帘子进去就直接跪在门口。

    范增刚刚坐起来就看到这一幕,险些被吓了一跳:“做什么?!”

    安晟直接拜倒,上半身伏在地上:“请老师责罚。”

    范增穿好鞋:“说吧,想抢谁家的姑娘?”

    安晟想好的说辞被噎在嘴里,一下子没有跟上范增跳跃的思维,抬起头看了一眼:“姑娘?”

    范增点头,开始穿衣服:“浑小子都有女人陪了,你肯定心里不舒服。说吧,谁家的姑娘?”一脸我的徒弟我了解的表情,特别宽容大度。

    安晟重新上身伏到地上,心想我是心里不舒服,但不是这种不舒服——

    “并非如此。”

    “那是何事?”范增拿了腰带。

    “小鸡昨日被虞姬带走,未归。寻了一夜,未果。”安晟语言及iqijianlian,但还是成功地让范增在系腰带的时候把腰带给拽裂了。

    “嗯?!”

    安晟没有抬头,又沉声说了一遍。

    范增果然怒极,口不择言:“臭小子,原本相安无事,为何你一回来就出此事?!”

    安晟感觉就像是前世被老板训一样,没有出声,伏身在地上没有动静,默默忍受。

    范增其实也是气急了,不停在屋内踱步,走到安晟面前时停下说几句。见安晟没有说话,更加气愤,直接走到安晟身边奔了一脚,踢在安晟的下腹,根本没有念在安晟的身份而收回一点力道。

    安晟闷咳一声,重心不稳,歪了一下,迅速跪好。感觉肚子有些疼,不过还可以忍受。

    范增又继续来来回回转了一会儿,终于停下,冲着安晟道:“起来!”

    安晟依言照做,站起身来,正视范增。

    只见范增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何时之事?”

    “昨日上午。”

    范增眯眼:“一整日未见人影,你就不觉得不同寻常?”

    安晟低头拱手:“学生愚钝。原先也常整日不见将军,且昨日之事安晟不好插手,未曾过问,故未及时发觉。”

    范增“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将军?你既明晓那混小子是将军,且又已重归我军,怎能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安晟心想就是因为我回来了项小鸡才会有这个想法,这次才会同虞姬出去好么,虽说有我的责任,但是似乎他自己的想法占更大的比例吧。

    “恕学生直言,此次将军出营确与将军有关,只是被旁人抓了机会。若是他无恙归来,安晟定会前来领罪,只是如今人不知在何处,还请老师以大局为重。安晟愿领人四处搜寻,还请老师稳定军心,延后离开时间。”

    范增明显带气,一甩袖子,衣襟还是敞着的:“这是自然,速速去找。”

    “是。”安晟深深作了一揖,然后退出帐篷。

    安晟呆在帐篷中的这段时间里,等在外边的众人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只有张良面色如常。

    项庄怒:“你为什么不为安晟紧张?!”

    张良不解:“为何紧张?”

    众人都一脸不敢置信,旁边为范增守营的小兵好心答道:“范老军师脾气不大好,所以军师可能有危险。”

    张良怀疑:“真是如此?”

    小兵肯定地点头:“近一年时间我们已经看过好几次将军被老军师骂了,真的是暴脾气。”所以我们愈发想念军师了,不过这句话小兵没敢说出来。

    “谁是暴脾气?!”安晟刚刚好掀帘子走出来,范增就恰好听到了那句话,“给我进来!”

    小兵一脸苦逼,代替安晟进去受罚了。

    安晟一走出来,就被人团团围住,大二十分关切地道:“军师可曾受伤?”

    安晟想到了踢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一脚,感觉只是隐隐作痛,不影响主要工作,于是摆摆手:“无妨。”然后安晟让他们重新牵上马到营后集合,自己去了马厩。

    刚到马厩就听到了乌骓的声音,有些急切,桃花也冲着安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