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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一连几天,安晟成功地从烟熏小花猫进化成为辣手小神厨,做出来的饭算不上美味,至少能填饱肚子。

    安晟感慨:还好以前都一个人住,至少做出来的东西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唯一困扰的就是炉灶,居然还要自己劈柴,他差点连斧头都没能掂得起来。

    “啊——终于结束了啊——”安晟仰面躺倒在床上。

    项籍的声音由远及近落在安晟身边:“你又没有下地干活,感慨什么?”

    “喂,哪个说我不用去的?再说了,我也参与了好吧。”安晟翻个身,不满意地在项籍胳膊上打了一下。

    “行,算你参与了。”项籍也翻了个身,和安晟脸对脸,“明天我跟叔去换点儿粮食走得早,你跟小庄俩人在家,照应着点儿。”

    安晟点头:“可以啊。但是我起来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出去了。”

    “让他等着你……”

    “不用不用。好不容易睡一次懒觉,以后可是要天不亮就起,我可不想被他的怨念吵醒。”安晟一直不大愿意和项籍对视,不是重瞳太吓人,而是太摄人心魄,所以又翻了个身变成平躺。

    项籍没在意,也变成了平躺。

    “小鸡,学校有多少人啊?”安晟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重新步入校园,有点小激动。

    “学校?”

    “对啊,学校。呃……私塾?要不,教书先生?”安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哦,知道了。”项籍把手放在脖子下边掂着,“没意思,先生很无趣。”

    “那……你还去啊?”安晟心想一定是被项梁逼的,我不要当帮凶哟喂。

    “出去逛逛呗,反正我以前也不怎么去听课。刚好你去的话,可以看看小庄有没有不听我的跑出来玩。”

    安晟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原来我就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外加答录功能自动播报功能的监控摄像仪。

    “……哦……”

    第二天就要去栎阳县里上学了,安晟睡觉之前逗小狗玩的时候才想到这个小玩意儿的归属问题。

    项庄在一边撺掇:“煮了吃煮了吃。”还用手比出一把刀。

    安晟没好气地回答:“你敢杀我就敢吃。”

    地上小狗嗷呜一声,项籍摸摸它的头:“还给胡大娘养吧,晚上回来还可以去看看。”

    安晟也没有什么好招了,就同意了项籍的建议,抱起小狗一只脚踏出了屋门却又退了回来。

    项庄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跳:“你你你不会是想带走吧,它它它这么小是走不远的。”

    安晟不理他:“小鸡,咱俩一块儿去吧……”

    项籍看看外边整个村子里漆黑一片,又看了看安晟。

    安晟的确是有点发毛,这个村子明明白天热闹非凡,天色完全漆黑之后就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了,看起来很像是……*。

    安晟干笑,伸手去拉项籍的手:“走吧走吧。”

    项籍也就任由他拉了过去,走在安晟身边,给他一种无名的安全感,至少窜出来一只狗他能打得过。

    安晟敲门,屋里有了光亮,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安晟拉拉项籍的衣角,意思是你说,项籍摇头。

    “我,项籍。”

    “哦,项家小子啊。等等啊,大娘来给你开门。”屋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衣料摩擦发出的声响。

    “大娘你慢慢来,不急。”项籍出声,担心胡大娘一慌张摔倒了。

    等了一小会儿,木门吱扭一声打开了,胡大娘的脸出现,看到安晟之后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小安啊,来,进来坐。”

    安晟赶紧说:“不用了大娘,我们不进去了,不打扰您休息。”

    胡大娘也拗不过两个半大小子:“那有什么事啊?”

    “呃……”安晟看了项籍一眼,后者明显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了,“我们明天要去县里念书,小狗没法养了。所以……大娘你能不能继续养啊?”安晟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初说要狗的是自己,说不养的也是自己。

    “啊,可以可以,大娘帮你们养着,等你们没事了过来看。”胡大娘笑眯眯地点头。

    安晟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鼻子有点酸,但马上摇摇头把不良情绪散去:“谢谢大娘。”然后就把小狗放到院子里大狗的身边和它的兄弟姐妹放在一起,小狗叫了两声,摇摇尾巴,很快就和两只小狗重新打成一片。

    安晟和胡大娘道了再见就准备往家走,没成想还没出远门就感到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看发现小狗又跟了上来,看到安晟看它还摇摇尾巴叫了一声。

    安晟无奈,蹲下去摸摸小狗的头,然后把它往大狗的方向推:“回头我来看你。”

    小狗被推远了一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安晟,不过没有再追上来,胡大娘把院门关上了安晟还能听到院内小狗嗷呜的叫声。

    安晟走得飞快,项籍无语地跟在他身边,快到家的时候出声:“要不你带过去吧。”

    “带哪儿,学校?算了吧,肯定没有时间。”安晟摇头,他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去打扰另一个生命本该舒适悠闲的生活。

    两人一路无言,天上的星空耀眼。

    安晟喘着粗气,五里山路真的让他叫苦不迭。看着城门口的三个大字,工工整整又歪七八扭,肯定是篆书,自己要是能学会真是出了邪了。

    项庄看安晟蹲在地上不愿起来,揶揄他:“你不会走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了吧。”

    “是啊,累成狗了又怎样?!”安晟站起来,腰还是弯的,用手支着膝盖缓一下劲,避免发生眼前发黑的状况。

    “好没?”

    与安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项籍,身上基本上没有湿,连额头上也没有多少汗。

    “走!”安晟站好,一招手。

    项籍把他们领到一户人家:“你们进去吧。”

    “哥你又不去啊。”项庄哭丧着脸,“那我也不去。”

    “进去,现在有人看着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溜出来,有你好看。”项籍亮出来拳头。

    安晟补了一句:“要唱征服的呦。”这首歌已经带给村里很多个小伙伴不堪回首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