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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归对此轻舒一口气,却又觉得心口堵塞上巨石,这辈子都无法挪移。

    雅娴在白宅是客,在向薛静柔百般确认自己很好后,她搬出白宅,在市区租了套公寓。公寓楼下是条还算热闹的街区,她盘下一家美发店,重新装修后热热闹闹开张。

    日子普通,生意一般,不富不穷,雅娴真正过上平凡人生,一个人。

    章茗洺偷偷和她联系过,问她想不想出国,雅娴拒绝了。

    她说她不能走,因为每年清明,唐业雄坟上的孤草总是长得凶,是无情无义,又最有情有义。

    小忙有空便去她店里坐坐,他从白长归那儿听说雅娴自杀的事,居然并不惊吓,他说薛静柔肯定也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因为她害怕。”雅娴很明白,“怕我死。”

    小忙忧心忡忡问她,“那你还死吗?”

    雅娴摇头,“人总会死,不过是什么时候该死,什么时候不该死。”

    雅娴说人总会死,在白丫丫十岁那年,她终于死了,死在她和唐业雄回来的那片海里。

    附近夜行的渔夫见她在海边徘徊,察觉到她轻生举动后要赶去救她,深夜海浪已经将她卷走,从此无踪无影,无声无息。

    白长归在海边伫立良久,“她本可以不用死。”

    “她为我多活了十年。”海风吹乱薛静柔的头发,“她对我,至死都是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