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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头上傲然立着一人,光头无须,环眼浓眉,裂着一张阔而
厚的大嘴,袒胸露臂,一望而知绝非善类。
在船舷的两边,各立四名黑巾包头的壮汉,俱是一式紧身衣裤,个个坚眉瞪眼,显得十
分神气,一柄雪亮短刀,上式插在胯右。一这些人有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看来,俱是酒囊饭
袋,唯一令两人注意的,是船尾那个掌舵的瘦削老人。
瘦削老人,头戴竹笠,半帽檐拉得很低,但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仍不时由帽檐下射出冷
芒。
老人穿一袭破旧黑衫,足登草鞋,静静的摆动着后舵,直驶过来,大船的前进就靠他摆
舵的力量。
虽然,船是斜流而来,有一半是借着水的推力,但老人的这一份功力,也足够惊人的
了。
立在河边上的“黑玫瑰”,浑身一颤,立即吹熄了手中的红灯,趁将红灯送回绿竹丛中
的同时,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马前辈小心掌舵的老头,晚辈以前没见过。”
说话之间,趁机将灯笼放进竹丛里。
“侠丐”马五,看出苗头不对,立即低声说:“邬姑娘小心,他们可能已发现你和傻小
子在一起了,你要多用脑筋!”
“黑玫瑰”略微迟疑,放下灯笼,立即奔至河边,向着七八丈外的大船,连连招手,焦
急的压低声音说:“当家的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船上做立的凶汉,立即没声问:“有什么事急得在乱叫?”
“黑玫瑰”继续焦急的说:“我差一点被蓝天鹏杀了……”
说话之间,大船“哗”的一声,带起一阵水花,已冲到岸边上来。
就在船头上岸边的同时,凶汉已飞身纵至“黑玫瑰”身边,急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快上去向龚老前辈报告!”
说话之民伸手就要握黑玫瑰的玉臂。
“黑玫瑰”为防对方用意不善,身形一闪,挥手向凶手的左掴去,同时叱声说:“你是
什么东西,伸手拉拉扯扯?”
凶汉没想到“黑玫瑰”会掴他,这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叭——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打了正着,凭他是个粗壮高大的凶恶汉子,也被打得一声
闷哼,身形摇晃,一连退了两步。
就在凶汉被打的同时,一道宽大黑影,疾扑船头,同时怒声说:“住手——”
喝声中,稳会船尾的黑衫老人,已到了船头。
被打了一个耳光的凶汉,正待厉声喝骂,但听了黑衫老人的阻止,立即刹住身影,怒目
望着“黑玫瑰”,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黑玫瑰”依然得理不让人的瞪着凶汉,沉声说:“我自然坐向袭老前辈报告,要你
上来拉拉扯扯?”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沉声问:“你可是‘汴氏双雄’的师妹邬仙珠姑娘?”
“黑玫瑰”这才向着黑衫瘦削老人,拱揖恭声说:“是的,晚辈正是邬仙珠,敢问您老
人家可是龚老前辈?”
黑衫瘦削老人见“黑玫瑰”执手甚恭,阴沉的脸色稍霁,颔首唔了一声,大刺刺的说:
“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你方才说蓝天鹏差点没杀了你,是何意思?”
“黑玫瑰”继续躬身说:“晚辈今天中午时分,在渡口遇见了蓝天鹏和他的未婚妻子萧
琼华,但是,当时蓝天鹏没有发现晚辈……”
黑衫老人冷冷一笑,插言问:“你怎的知道那蓝天鹏没有看见你?”
“黑玫瑰”毫不迟疑的说:“晚辈昨晚向‘姥姥’自动请命前去诱蓝天鹏前来送死,正
因为晚辈曾和他在‘高家楼”会过面。”
黑衫老人又冷冷的问:“你们谈得很投机是不是?”
“黑玫瑰”赶紧摇头说:“没有谈片语只字,只是在人山时,小的在他的斜对面前进,
两人虽未谈话,目光却有数度接触话未说完,黑衫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说:“因而你们眉
来眼去,暗生情惊了是不是?”
“黑玫瑰”一听,突然抬起头来,肃容望着黑衫老人,沉声说:“龚老前辈,晚辈尊敬
您是长辈,或让晚辈先上船去,将船驶离开河边,再向您老人家报告?”
黑衫老人一听,立即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为什么?”
“黑玫瑰”愈加不安的急声说:“因为晚辈怕蓝天鹏和萧琼华追上来,那时您我都没有
命了呢……”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怒声说:“‘胡说,尔等惧怕那厮,我老人家在此守渡口,却正
是在等那厮和他的妻子萧琼华来……”
“黑玫瑰”一听,反而愈加忧急的说:“前辈,您老人家并不清楚蓝天鹏的武功,他的
确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他不但可胜‘了尘’而且还力举‘五虎’……”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再度哈哈一笑,傲然沉声说:“几分蛮力,岂能敌老夫的‘七绝磷
火’呢!”
隐身暗处的蓝天鹏一听,不由茫然看了一眼萧琼华,但是,他根据萧琼华靥上的茫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