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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不到如此清淡的酒后劲尽然这么大,一向酒量惊人的天宇在元遥空的搀扶下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不过他还是感到很骄傲,在出门之前在整个大陆都是出名豪饮的况悠然已经倒地而卧了。

    半夜酒醒,窗外定远河的水流声清晰的传入耳中,没有以前酒后的口干舌燥,天宇只觉得整个人清爽无比。视听思想也较平时灵敏快捷得多。

    ‘这酒叫清心酒,它最大特点是似淡实浓,可去尘洗心。’天宇又想起了况悠然昨日的话。

    现在反正无事,天宇决定利用此时练练内功,明日可还要和况悠然清谈畅饮呢。

    摒弃杂念,气随意起,熟悉而有陌生的暖流缓缓由丹田而起,沿筋脉流动。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天宇俊美的脸上,无丝毫波动的面孔安详平静。微闭的双眼,平缓的呼吸,盘膝的坐姿,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给人以**,肃美之感。天宇此时的思想是一片空白,毫无所想,毫无所欲,一如无梦的睡眠。

    然而在天宇的体内却并非那么平静。真气沿体内经脉循环流动,每流一轮回便增强一分,原本如丝的细流越来越粗,逐渐雄厚。慢慢的真气停止了流动。天宇的眼皮轻眨了两下,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如水的月光以被温暖的阳光代替,天亮了。

    轻跳下床,天宇感觉今日心神特别舒爽,想起昨夜半夜三更醒来练功,最后却不知怎么的再次睡着。看来况兄的清心酒倒有催眠的作用。

    拉开门,发现元遥空不知何时已在门口守候。

    “天公子,我家少爷请您梳洗完毕后去他房中共尽早餐。”来人是昨日在码头上跟随在况悠然身后的两人中的一个。由他对况悠然的称呼来看,他应该是况家的家将一类的人物。

    “好的,告诉你家公子,我等会就过去。”天宇回道。

    稍加梳洗,天宇便和元遥空一块来到了昨晚醉酒之处(况悠然之房),门竟然未关,房内还穿出谈笑声。走进房一看,昨晚的小型条桌已经移到了一边。房中央放着一张中等大小的圆桌,此时桌边除了况悠然外,震林和司空纪也都在座。

    “不好意思,我起迟了。”在落座之后天宇说道。

    “没什么,我们也都刚起来。”况悠然看见天宇,面上现出欣喜之色。

    天宇接过震林盛来的粥,问道“你们刚才都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司空纪笑呵呵的说道:“况先生真是博学多才呀,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么独到精辟。”一边的震林也是微笑点头。

    况悠然摆摆手,道:“贵下太夸奖了。只是胡说八道罢了。”

    “能够听大陆第一才子胡说八道那可是莫大的福分呀,趁这几天和况兄同乘之机,我等可要净耳以待了。”天宇打趣的说道。

    “那是当然,这几日天兄你得天天陪我喝酒倾谈,除非你躲到定远河下去。”况悠然边说边用手指向地上的甲板。

    早餐就在谈笑中结束,撤去桌椅,震林等纷纷离房而去,虽然现在的情况相当安全可是小心还是必须的,再加上天宇和况悠然文皱皱的话题又实在听着不是太顺耳。

    轻谈高笑,劲诗狂歌。况悠然在谈笑中尽显大陆第一才子的风范,精辟的言论,绝妙的词歌层出不穷,让天宇自叹不如的同时也受益匪浅。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落雁一张弓,百只金花箭。为国竭忠贞,苦处曾征战。先望立功勋,后见君王面。”况悠然抑扬顿挫的声音再起,将一首豪气凌云的诗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天宇已经记不清这是况悠然今天唱的第几首词了。但是在听完他的吟唱,仍感心情激荡。

    “这首诗是我静天国的复国将军天翔所做”况悠然向天宇说道,天宇惊奇的发现他脸上饱含了尊敬和严肃。“天兄大概没听过这个和你同姓的不朽之将的名字,不过如果说起他的绰号‘将神’,我想全大陆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将神’这个在大陆上可以和神惕美的名字。据说他和神一共将来侵之魔驱逐出大陆,并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好战的血液加上向往平静的心灵,这就是天翔将军。”况悠然说到此,长叹了口气,“天翔将军一生的愿望就是将一切都融入自然,让一切都自然而发,自然而成。可是他血管内的血液阻止了他的自然大成。那是为战争而产生的血液,这从天翔将军一家数代都为绝代良将中可见端倪.....”说到这里况悠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天宇听得正入迷,见他停下,便道:“况兄怎么对百多年前的‘将神’如此了解。”

    况悠然微笑道:“天兄不要忘了,‘将神’可是我们静天的复国将军呀,而我曾祖父又是当时的静天之相。再加上况某一直将天翔将军视为未礼之师,对‘将神’有如此了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宇露出释然之色,道:“况兄追求自在,向往自然,原来也不是天性如此呀。”

    “如果我没有懒散的天性怎么可能会弃众人之大理想而不顾,却偏偏选中这悠闲自在,拥抱山水的清闲无比的追求呢。”况悠然自嘲道。

    况悠然的手下送来酒菜,天宇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天色居然已黑.

    "来,干杯."况悠然举杯而饮,整个动作显得轻率自得。

    清心酒顺喉咙如腹,天宇顿感舒爽无比。淡如水在口,醇如浆在心,和第一次喝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天宇惊奇的问道:“况兄,此酒是否和昨日之酒相同。”接着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况悠然微笑道:“天兄还真有些我道中人的味道,这清心酒就犹如自然中事,看似简单无味,其实内涵深奥有趣。要想真正的得其要领就必须用心去体会,否则只能见其表面而已了。”说着,他注目盯视着天宇“天兄能如此快体出此酒之要理真是让人惊奇呀。”

    天宇也看着眼前的洒脱的男人,片刻后,轻声问道:“此清心酒是况兄所酿吗?”

    况悠然带着些须得意也带着些许敬佩的道:“此酒当然乃我所酿,不过这酒的配方却是出于天翔将军之手。不是况某吹牛,当今世上除了况某之外再没有人可酿出着清心之酒。这不是因为配方的问题,关键在于心。当然,比况某用心的大有人在,但是有况某之心境的可就......”

    天宇点头同意“无之所谓,淡然处之之心的确正符此酒要义。当今之世况兄也就当仁不让的独占着‘清心酒’最重要的一药‘自然之心’,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那可不,我看当世还有一人可能能酿此酒。”况悠然说话是表情不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