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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车还没有停稳,已经迫不及待赶紧跳了下来。呼吸这郊外清新的空气,一种解脱的感觉油然而生。

    “嗯。我们先去把吊床买了吧?”景浩随后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小摊贩,语气微带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俩都没有想到,才八点半的车,就挤成那副模样。虽然暂时还没能达到前面上一个,后面就得挤下去一个的饱和程度,但也确实相差不远了。这种后果是,原本以为站在公交这尾以为会稍微宽泛些的我们也不时被挤得痛苦难言。

    幸好植物园是比较靠后的站点。还有两三站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座位。虽然前面曾经有机会,但不是别人抢先一步,就是才坐下就得起来让出来。前者还好,后者是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又必须得大方让出去,这再一次坚定了我坐车不能选前面位置坐的信念。

    让位让得不想坐,这也是一种境界。

    景浩背着所有相对重量级的东西,但却看不出来背上有多沉重的样子。有个劳动力来驱使,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虽然,我的包也不算轻,里面被吃的所填满,但比之景浩的包,还是远远不如的。

    专走人烟相对稀少的路,最终却还是选择在大草坪附近扎了营。而这处,周围有被植物园授予了经营权的店,付费提供茶水桌椅等,人虽不少,但因为地方宽阔,倒也并不吵闹。

    我俩也喊了两杯茶,要了桌椅,然后找了一处适合系吊床的地方,安扎了下来。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虽然吃午饭稍微早了点,但也算是时候了。拿出一大推的东西摆放在桌上,两人相视一笑。

    不是没想过就在植物园深处,找个石桌石椅坐下,比这些地方还更有一番风味。尤其那些大树之下,空气湿润而富有氧气,每吸一口,都觉得精神百般舒畅。只是,突然之间从树上掉下的虫子,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坚决不愿在那里长时间待下去。

    一想到刚才那条肥厚的毛毛虫,突然从树枝上掉到了我正在收拾的石桌上,那感觉,天!那条虫子颜色并不鲜艳,仔细观察还有细细的绒毛在身上。看着它在桌上扭动的身体,全身都在发麻。

    虽然没有尖叫,但也是立马跳开了。那慌张的动作倒把景浩给吓了一跳。虽然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轻易就挑到了一旁,但一想到林中随时掉下的生物,就没了再呆下去的欲往。

    景浩倒是挺有兴致,居然又把那根虫子夹了回来,还在那里感叹,这玩意儿可是高蛋白啊,据说非洲那边有些人专吃虫子。

    我对这条消息也有所耳闻,强烈支持他自己想办法把那虫子的高蛋白拿去给自己利用,但他夹着那条营养过剩的虫子在我离我不算远的地方晃了晃之后,我沉默了。那玩意儿,我着实克服不了心里障碍。虽然,我曾经很努力地,把握每一次机会,仔细观察它们的长相,以上自己早点适应,但效果非常不明显。所以,他拿着那条虫子晃来晃去的模样,非常具有威胁力。

    受到惊吓的心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而且那里还不方便我们展开羽毛球运动,再加上考虑到没带多少水,总之,最后是放弃了那幽静的场所的。

    这里好多了。人烟旺盛,底气都要足一点。

    正吃着我家附近每天生意都很好的一家肥肠粉点的烧饼,突然觉得腿上有点疼。立即伸手往腿上一拍,“啪”地一声之后,一看,一只带着点血的蚊子已被我击毙了。

    “这是第几只了?”景浩把才买不久的花露水递过来,抿嘴控制的笑意。实在不能忍受这里蚊子不一会儿就咬了我至少八口,它们倒吃了个饱,就是害惨了我。结果又忘记了带花露水,就只能让景浩去买了一瓶。

    “还笑!这蚊子怎么就不咬你?”郁闷地往腿上抹,然后再一次遍及全身,浑身都是花露水刺鼻的味道。只是,过一会儿味道消散了,又该被吸血了。真难说这花露水是不是真品,驱蚊效果太有限了。

    “因为有你这人体驱蚊器在嘛!”接过我递过去的花露水放好,免得一个不小心摔到地上。

    “有你这样幸灾乐祸的?”狠狠咬了一大口炸地酥酥脆脆的烧饼,嗯,好吃!

    “哪敢啊?您老一生气,我不也要遭殃吗?这花露水,我可是跑到大门外才买回来的。”景浩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想要讨赏的味道。

    放下正在吃的东西,拿起桌上一片卤牛肉往他嘴里塞去:“行了?”

    “不行。我要吃你吃的那个。”景浩指着我那还剩大半个的饼道。今天,怎么那么麻烦?心情不好所以找我麻烦?好像没有吧,虽然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恩,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好扯平了。

    于是,向那个完好的饼伸过去。

    “不是这个。”才碰到边,景浩开口强调了他的意愿。

    “这个?”拿起我吃了几口的那个,看见他点了点头。

    “你就不嫌恶心啊?”无语地把我正准备把咬过的地方的边沿给掰掉,结果他一把抢了过去。

    “不嫌。”几个大口,混着矿泉水,很快搞定,证明了自己的话绝对出自真心。

    “这样不卫生。”虽然我俩绝对身体健康。

    “不会。这叫相濡以沫!”景浩一脸坏笑,对此我无法发表意见。而刚才,那明显是错觉。

    隐隐的太阳烘热了周围的温度,又是饭后时分,满桌狼藉无法趴着睡,只能再一次全身涂满花露水,到吊床那里去睡一觉,准备被咬醒了就起来。因为两颗树都不大,隔地又有点距离,树叶并不能阻挡完阳光。调整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位置,再拿了本书搭在头上朦胧睡去。至于景浩,他带了他那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备用电池,足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结果,是在小孩子的说话声中醒来的。很快清醒过来,走过去,才几步路,一个小孩子就叫了起来:“哥哥,姐姐起来了,可以帮我们取风筝了吧!”

    “吵醒了?”景浩对着小孩子又说了两句,接着便有些歉意地走过来。

    “没有。睡得差不多了。”摇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几个小孩问:“他们风筝挂树上了?”

    “嗯,就在那里。”景浩指着一棵系着吊床的树说着。

    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真有个风筝在树枝上牢牢挂着,风吹过,摇动幅度不大。

    然后,在几个孩子的催促中,景浩踩着这棵非常好爬的树,两下就把风筝拿到手,因为树并不高,在离地大约两米处,直接就跳了下来。动作非常潇洒,惹得一阵欢呼。

    “刚才有人打电话?”看见几个小孩子很快又跑远放风筝去了,突然想起睡着的时候听见了手机的声音。

    “嗯。一点小事。”景浩笑了笑,可是话语里有些不确定。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

    只是,不久之后,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刘原成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