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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蜜蜂大人总说我写的太少,今天就重磅出击.

    之前好像是有大人说希望看到女主好好整顿天主教,好了,现在重回天主教就是个新的开端.

    关于小乌,肯定不会就此结束的,我说他不是男主有人信吗*_*雨中出现一把青色的油伞,向这边飞奔而来。走近了,看见伞下是一个挽着一个大篮子的人,那人把伞撑在篮子上,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淋在雨中。

    一双黑色沾满泥浆的鞋子跨进客栈的门槛,小跑堂跑过来接过了青色的油伞,乌宗珉淌着雨水的俊颜出现在门口。

    我坐在角落,他并没有看见。

    他直直的上了楼去,楼梯都是两阶一步。然后是门开的声音,他唤我和小铛的声音,门关的声音,下楼的声音。

    乌宗珉一把拎着小跑堂的领子:“楼上的那个姑娘和少年呢?”

    我出声道:“我在这里。”

    他这才看到我,轻嘘口气,向我走来。

    “怎么坐这里?临窗潮气大,你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他皱着眉说。

    我定定的看着他,剑眉星目,皮肤光滑,丰神俊朗,线条分明。

    “怎么了?”他看我眼光奇怪,低头审视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乌宗珉,”我看着他的眼,“你出来游历有多少年了?”

    “有个五六年了吧,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还行吧。你问这些奇奇怪怪的干什么?该不是又发烧了吧。”他说着,把手放在我额头,“恩,还行,没发烧。走了,上楼去,别坐这里了。”边说边伸手扶我。

    我刚站起来就又一个立足不稳,他一把扶住我,“怎么回事?”他又皱起眉头,“怎么变厉害了?”

    “没什么。”我别开头。

    他轻叹一声,抱起我来,走上楼去。

    他把我安置好,问我:“小铛呢?”

    “我叫他找你去了,还没回来。”

    “哼,这小子,又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清清,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他有点担心。“你坐好,我给你弄药去。”说着便站起来。

    我拉住他的衣袖,“别走。”

    他转过身,“怎么了?”

    我抿着唇,捏着他衣袖手收缩着,都可以看见白色的骨节。

    我想问他,问他到底如何想法,到底能不能理解我是圣女,是华焰圣女留下偿债的女儿……

    想问他,是否可以原谅我的不诚实,是否可以感受我的苦衷……

    想问他,是否愿意停下华丽的旅行,是否可以抛下花红酒绿的世界,成全我的自私……

    千言万语要问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或者是是否该开口。

    我只是看着他,是希翼,是企求,是绝望,是哀伤……

    乌宗珉定定的看着我,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他走进一步,坐在床沿上,伸手摸着我的长发,慢慢的,慢慢的。

    “清清,”屋子里先响起的是他的声音,“不想说就不说了,其实……我也在怕你说出来……”

    他长叹一声,起身站了起来,回头对我说:“你先躺会儿,我给你弄药。”

    乌宗珉轻轻走了出去,反手把门阖上。

    我低下头,看两边长发垂下。

    我摸着他适才摸过的长发,心里还在交战不休。

    长发上仿佛还有他掌心的温度。

    突然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那个长发八尺的天主教圣女!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我一直以为我在逃避,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其实在宝瓶口他就知道了,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说,一直在逃避,可是,现在,我们两人都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我明白这点的时候,就是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事实面前,两个人都无处可逃……

    我翻出那块玉锁,攥在手里,触手生温的墨玉传来阵阵勇气。

    乌宗珉,去,还是留;朝暮公子,是走,还是停……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翻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高洁如月下白莲。

    “圣女。”易扬面色平静,轻轻的弯下身子。

    “圣女!!!”门廊上站满了人,似乎一楼的大厅也都是人,他们齐齐的跪了下来,高声呼喊。

    我惊呆。

    “请圣女回殿。”易扬水波不兴的身声穿过耳际。

    “请圣女回殿。”跪着的众人跟着说道。

    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门窗开阖的声音。我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易扬,迈步到隔壁门前,撞开轻掩的房门。

    正中的桌子旁,倒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满满的三足草散落了满满一屋,满室草香,却空无一人,只有窗子还在不停扇动,扇进一地雨水来。

    外面雨水正旺,哗啦啦的响动由近及远,窗外依然是迷迷茫茫的大千世界。

    这是个漫长的等待还是最终的答案?

    我再也撑不下去,又跌倒在地上,他真是吝啬……甚至没有和我告别……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来,日光下,他身材挺拔,宽肩窄腰,剑眉醒目。

    “姑娘,你醒了?”他站了起身,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醒了,醒了,美梦一场,总有醒的时候……

    我闭上眼睛,不理会周围的人惊呼的声音,穿过那么多吵杂的声音,不知为何,只有窗外的雨声声声入耳,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一只抛不下的羽翼,一只褪不开的鱼鳞;

    一只穿过云霄,一只沉入水底……

    朝暮公子朝秦暮楚,不知是否会在觥筹交错中想起一个长发八尺的人影来。或许遗忘是对他最好的归途?

    乌宗珉,乌宗珉,该说再见还是永别?

    回程的马车上,易扬与我同车。他三日前收到检杨的来报立刻就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甚至连四大护法都没来得及通知。

    我看着手边的拐杖,问他:“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易扬淡淡的应着:“那日同水护法过招,被水护法所伤。”

    “既然腿有不便,也不用你亲自来接我。”

    易扬垂下眼睑:“多谢圣女挂怀,只是小伤,不日即可痊愈。”

    我瞟了眼他衣衫下隐隐可以看见的固定木板,心知当是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日三夜的马车颠簸也够易扬受的。

    “圣女可知当日是何人下手掳劫?”易扬抬起眼来,看着我问。

    我简单说了那个变态美男掳劫我走,又蒙朝暮公子出手相救,一路亡命,恰又入了芷蒲谷躲了大半个月,出了宝瓶口后才向当地灵旗求救。只是那芷蒲谷那人对我说的华焰圣女的往事就瞒了不提。

    “朝暮公子……”易扬低头思忖着。

    “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