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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天的比武在第十三校场。

    第十三校场是最特别的一个校场,说准确点,它不是一个校场,它是一个角斗场。

    中间是一片开阔的方形沙场,两边是越来越高走的看台,还分成了上下两层。这个样式很像现代的足球场,只是场地比足球场小一点。可以说,天主教这个校场绝对是大手笔,惊人的恢弘杀肃,那个感觉很像以前一部叫《角斗士》里的古罗马角斗场。

    当我和三大护法进去第十三校场的时候,四周的看台上已经座无虚席。年殇引了我们走到高层居中的席位,那里被空出了一的两米见方的坐席。我坐在正中,易扬因为腿伤没好坐在我右下手,年殇立在左手,当菲琳雪行了个礼就下去了,想来比武的事还少不了她操持。

    前两天的比试,十三个校场的前三甲已经出现,算上水匕銎一共三十九个人,》再加上年殇育人院通过内部比试,又有二十一个人加入,一共凑整五十个人。五十人,是不可能在一天内单打独斗比出个高低来的,所以用的是混战。这也是为什么要在十三校场的原因。

    圣明军看中的并不是个人的强大,而是合作的力量,所以,最后一场的规则是五十个人全部进入校场,每个人在胸口都捆一个沙袋,沙袋被刺破,或者参赛的人倒下都算输。

    不管用什么方法,当场上只剩一个人还没输的时候,比赛结束。

    允许结盟。

    我忽然明白易扬说最后一天最是艰难的原因,因为水匕銎,是没有盟军的……

    沙场的一侧开了一道小门,五十个人列着纵队走了近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所有人胸前都是一个沙袋,他们都是仰着头走着进来的。无论如何,从十万人里出来的,现在可以站在沙场上的,都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只有最后进来的那个人,是半垂着头的。他手里握着鬼头刀,一步一步走进沙场,一直走到场的正中间停下。

    当菲琳雪在重复着比赛的规则,那四十九个人都认真得听着,脸上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期待。只有一个人还是半低着头。

    “明白没有!”当菲琳雪的声音还是很有魄力。

    “是!”那四十九个人回答,同时响起的,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突然得,那个人抬起了头,目光那么炽热,直直的射向我做处的高层。

    绝望吗?哀伤吗?愤怒吗?不甘吗?

    只是一个仰望的角度,居然划出那么大道鸿沟……

    我看着右下手的易扬,白衣胜雪,面无表情,只有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好!那比武现在开始!”当菲琳雪手一挥,宣告了比赛的开始。

    人群又聚集变为分散,明显分成了三大阵营。

    只有一个人还站在中间没有动,依然还是那个仰望的姿态,像被定在了那里。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拨开凡事,他立在那里,一直立在那里,从远古的洪荒到现在的迷失,立在一个永远是错误的立场,一点一点,立冢成空……

    早知道是无望的渴求,早知道是虚无的幻想,只是难忘,当年那初识的一瞥,短短一瞬,却已深陷千年……

    不知道为什么,三大阵营像有某种默契,或者早就达成协议,所有兵刃都对准了中间的人儿。最先攻到的,是一枝铁箭,随着鬼头刀手起刀落,利箭陨落,随着断箭落地,沙土飞扬,混战,或者说,群攻,正式开始了。

    我看着场上个打斗,轻轻对身边的人说:“这个样子,可以撑多久?”

    年殇回答:“不出两个时辰。”

    我微微转了个头,对那个莲白色的人影说:“四十九个对一个?天师可以撑多久?”

    易扬转过头,说:“不是四十九个,是四十八个?”

    我看了眼场上,水匕銎一把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已经有两个不济的人因为沙袋破了而退在一边。却没看见和他共同抗敌的人。

    “我怎么没看到第四十九个?”

    “一会儿就会看到了。”易扬说。

    不一会儿,又有三个很弱的败下阵来。此刻,有个红衣过来对年殇低语几句,年殇对我弯了下身子,说:“圣女,育人院有点事情,我……”

    我挥了下手:“年护法不用多礼,自便既可。”

    年觞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又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使长鞭的少女鞭子缠上水匕銎的鬼头刀,同时看见两只长矛刺了过来。水匕銎飞身躲过长矛,但那少女却不愿放开长鞭,被拖倒在了地上,水匕銎一脚踢开她,她飞出老远才落地,闷哼了一声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肋骨。

    “当年当菲护法怎么会是力抗三千人马呢?”我问易扬。

    “当菲护法当年仅三柱香时间就打败了那其余的四十九人,苏沩大是欣赏,想立她为护法,可以圣明军里多不同意一个女子握兵,反对声音很大。所以苏沩又出题考她,上了三千普通的圣明军来,当菲护法果然不辱厚望,一人独胜三千,这才坐稳了护法的位置。”

    “是吗,可如今,就算水护法胜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百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