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某君顶着大不违前来更新,心中念着,长评,长评,这东西有了一回就想要第二回.这倒成了某君更新的动力了.

    盼着更新的大人,尽管拿长评来贿赂某君吧........

    “邺庄主,”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请原谅,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我都不能跟你走。”

    邺永华黯然无语。

    “我见过天主教的圣明军,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热血男儿,义无返顾地选择忠于我,而我,怎么可能背叛十万人的信任?更何况,”我停了停,续而道:“恕我直言,那一声父亲,我实在没办法叫出口来,这其实和让我叫华焰母亲是一样的。”无论是已我的立场,还是这个圣女本身的立场,这对被爱恨联系在一起的怨偶都不配称其为父母。

    邺永华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何必非要头撞南墙?”

    我摇摇头:“就像邺庄主你不能负华焰一样,我也不能负天主教!”

    邺永华一愣,忽而眼神一闪:“莫非又是天师……”

    我一呆。却听得他微微叹气:“那飞白又如何……那也是个固执的孩子……”

    我心里一堵,突然想起他让我跟他走时那双闪亮的眼睛:“他……毫不知情?”

    邺永华点点头,“我从小看他长大,这孩子一向内敛……我原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如此,你若也有心,倒也不如寻个归宿也是好的。”

    “我却是一介女流没错,”我微微叹息,“可是邺庄主也不用拿儿女情长与我讨价还价,我想……我已经跟他说了清楚了。”

    那个断然的转身,转开了,再也无法相交的角度。

    一直很想问他,朝暮公子,是否愿意为我变成天长地久,想着想着,却见朝暮公子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庄主。

    我看到玉锁的时候就已明白,他也在挣扎,他也在犹豫,他也在痛苦。两个人的拉锯,两个人的创伤。也许真的有个东西叫做“造化”,有个人物叫做“老天”。站在对岸遥相望,却只道:我在长江头,君在长江尾……

    当他百转千回,放下所有,报起为之逆天的决心对我说:“跟我走吧。”我看见他眼里翻滚的勇气,他的,为之逆天的勇气。前前后后,柳暗花明。突破所有世俗和阻碍,他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放下对山庄的义,对千湄的情,对天下的道,对我许下个平淡的生活。

    也许我们两人真的可以找到个世外桃源,真的,我寻寻觅觅,终于找到这样一个人,陪我煮一锅红豆,慢慢地熬……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他们庄内的十五万带甲庄丁已然过了宝瓶口,磨刀而来。而我却知道,两人的爱情,无力支撑摇摇晃晃的河山。

    当我转身,理智胜过情感。

    幕落……

    “你当真不肯离开?”

    我坚定地摇摇头!

    “若是我非带你走呢!”邺永华眼神又凌厉起来,竣邺庄主,毕竟是有敢作敢为的气魄在的。

    “庄主有本事,当然可以把我强虏了回去,”我也硬起声音来,毫不示弱,“但朱颜绝非自愿,邺庄主莫忘赏朱颜一方牢笼!不然我想方设法,定也是要回天山的!”

    邺永华出手如闪电,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等天山灭了!便哪也不用回了!”

    我心下一惊,这邺永华莫非真要来硬的?

    “哥……你放开她。”

    闻声转头,却见邺永言苍白的脸庞。他之前用来挟持我的匕首仍然握在手上,不过,刀刃正对着自己的颈动脉。

    “永言!!”邺永华厉声道。

    “让她回天山。”邺永言的声音依然儒雅,一如平常。

    “永言,你这是为何!我们一家人不日就可团聚了!”

    “哥……你知道我爱华焰。”邺永言说得坦然,“有这一层理由我才义无返顾地加入天主教,十余年尽心尽力,不曾有半点玩忽职守。天山才是华焰的家,也是朱颜的家。当初我把圣女抱回天山的时候我对自己发誓,我会保护她,她是华焰的孩子……”

    “永言!你在胡说些什么!”

    “哥……你又你的承诺,而我也有,放圣女回山。“邺永言依然镇定。

    邺永华看着他,不说话,但是握着我的手却在缩紧,箍着我生疼。

    邺永言看在眼里,突然手起刀落,邺永华想冲过去阻止,却万万来不及了。邺永言一刀卸下自己左臂,霎时间,血流如注,与此同时,他飞快后退,退到邺永华无法触及的地方。那把匕首又架在了邺永言的颈项,冷色的刀身是挂着一缕一缕的血痕,像一条条的毒蛇的信子。他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半身鲜血,仿佛是从地狱里站出来一般。

    “永言!!!”邺永华看了一眼脚边邺永言的断臂,失声大呼!我也惊地不该如何是好。

    邺永言面色依然平静,声音如故:“让圣女回天山,如果……你还是我哥的话……”

    邺永华面部扭曲,“……好……好……好……,我让她回去……你的伤口,再不包扎就来不及了……”邺永华说着就要上前来。

    邺永言匕首一紧,颈项上多出条血痕来,“圣女请先回山。”他说得平静。

    邺永华被他一镇,又立在原地。

    我吸了口气,知道若非我平安离去,这邺永言就要这么一直血流下去,想着再不走邺永言真的要成人干了,毫不含糊地转了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顿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邺永言:“礼护法……此间事一了,定免不了你去赏罚堂走上一遭……”邺永言浑身一震,抬头开着我,眼里突然婆娑起来:“是……谢……谢圣女。”

    我点点头,快步先走,心里默默祈祷着。

    但愿无事才好。

    走出一里多点,道旁突然转出个小轿子来,轿旁的正是意旗的少旗主楼一芜,他看见我,长长吁了口气:“圣女。”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楼一芜行礼道,“天师特命我接圣女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