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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把水杨科技整垮了?”水悠悠的眉攥了起来。

    “差不多,只要再一个命令,水杨科技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时候你也就没了仇人。”司马焱故意刺激着她,没了仇人,她也就真正的没了家人,成了孤身一人。

    水悠悠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听说谁老爷子为这事进了医院,想想也真够可怜的。”司马焱假装叹气道。

    “你叹气做什么,你这个人有同情心吗?如果有的话,那看到人家老人家那么伤心,你就不会手下留情点吗?”水悠悠隐忍的泪水汨汨的在眼光中酝酿。

    “过奖了,我这人一直不知道同情心是个什么玩意。

    “你,我不去。”水悠悠断然的摇摇头,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老人那伤心欲绝的模样。

    “不去也得去。”司马焱没有告诉她,水杨科技虽然被司马财团并购了,但是后来所有的大权又都回到了他们的手上,只是多了一个名义上的董事,这个董事就是司马焱,而水杨科技就是司马焱以聘礼的形式跟水家定下来的。

    “你不要逼我。”水悠悠突然大力的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我都说了我不去了,你干吗一直逼我啊。”

    “我逼你?”司马焱觉得她把自己的所有的好心都浪费了,“对,是我逼你。”他不过是想把她心中的结解开,可是呢,这女人竟然说他逼她?

    “我……我不是……”水悠悠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话到嘴边,她哪里还说的出去,司马焱看着她,以为她会道歉的,但是她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去就算了。”司马焱负气走进公司里,不愿意在站在门口。

    “喂,”什么意思啊,水悠悠生气的跺跺脚,比她还拽。

    一股无力感突然在司马焱的心中升起,他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得到她的认可,不免有些挫败。水悠悠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他竟然毫不回头的往里走去,心里有股委屈往上冒,好像被人抛弃了一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就是这样讨人厌的人吧,所有的人到最后都会离她而去。到最后,永远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转身,毫不留恋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然沿着记忆中的路,回到了从前的家,水悠悠恍然如梦,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高大的梧桐树依然站在大门口,好像十几年来不曾改变,只是大门上的黑漆已经剥落的差不多,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只剩下一片暗淡,站在岁月的风口,感受过往的点点滴滴,心,汨汨的开始淌血,夕阳西下,大宅笼罩在一片血色中,仿佛多年以前母亲躺在血泊中,那个小女孩孤单的一个人抱着母亲日渐冰冷的身体,哭得声泪俱下……

    伸手,推开那老旧的早已生锈的门,原来没锁上,一推就开了,微微的皱皱眉头,似乎有人来过。原来以为房子应该早就卖掉了,看样子,还是一直保留着,只是无人居住了,空置起来了。

    记忆还是在鲜活的跳跃,好像又变成了那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放学了回家。穿过庭院往内走去,手指在繁芜的荒草堆上划过,花朵早已凋谢,倒是小草,永远长得这么茂盛,要是人的生命这么顽强该有多好,无怪乎人总喜欢用小草的精神来激励自己。水悠悠迷茫的笑了,是小草又如何?只是活得更累罢了,有时候真的情愿什么都不是,这样自少可以保有最起码的快乐,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司马焱,这个霸道的男人,不顾一切的掠夺她,试图主宰她的一切,从起初的反抗,到现在竟然慢慢的习惯,她,变了吗?还有,他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大猩猩呵,世界真的好奇妙,她该相信这就是缘分吗?她知道他为她做了很多,可是她不喜欢有人过多的干涉她的事情,她可以允许他走进她的世界,却不允许他在她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耳边,似乎传来孩子嬉戏的声音,古老的树下似乎还在传说着曾经流传的生生世世的誓言……那个男孩拉着她的手说,此生,她是他的新娘,羞怯的眼睑盖下,却不曾料到,这一别,竟是如今的这般境况。

    要是永远能停留在那无忧无虑的年纪该有多少好呢,爸爸没有出轨,没有背叛妈妈,妈妈没有死,她的家还是一样的温暖……她知道,这是在做梦,梦醒了,就是疼痛的血淋淋的现实。

    不是不爱,只是没了爱的权利,现在,她更是没了爱的能力,柏杨,你会恨我吗?水悠悠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孤单又瘦弱。心中因着愧疚日益涌上心头,几分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