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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狡辩!”

    白婉气急,手中的茶杯抓起来便朝着秦朝久砸了过去。

    滚烫的热水洒在地上,溅起来的一滴落在秦观锐的手上,让他不觉攥紧了拳头。

    一滴尚且如此,那秦朝久呢?

    秦朝久侧身,躲过了朝着她脑袋砸来的杯子,却没有躲过飞溅出来的茶水。

    茶水湿了衣衫,秦朝久蹙了蹙眉,任由舒展开的茶叶沾在衣襟处,眼底的冷意越发浓郁。

    她不想将自己的大好光阴都浪费在这小小的宅院之内,更不想与这些人争论是非黑白。

    可是,她也不允许,别人随意欺辱凌虐自己。

    葱白的手指,在长袖子下一点点的握成拳头,秦朝久那双如携带星河一般的眸子缓缓抬起,眼中尽是冷意。

    可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竟站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侧眸看去,竟然是秦观锐。

    秦观锐站起来,递给秦朝久一方藏青色手帕,眼底深处隐隐心疼。

    他满脸的不悦:“母亲,这件事不是秦朝久的错,昨日我就在心香院,是程强要去找秦朝久借钱,秦朝久不肯,他便要闯妹妹的卧榻,还伤了心香院的丫头,妹妹情急之下才对他动手的。”

    秦观锐会突然站出来替秦朝久说话,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就连正哭哭啼啼的温亭和程强母子二人都愣了。

    他们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冤枉秦朝久,就是笃定了秦观锐不会帮着她。

    秦观锐的眼底深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望,他望着屋内众人,语气突然悲愤起来:“你们为何竟无一人问一问秦朝久,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么急着给她定罪,要打她,要罚她!”

    秦观锐声音悲凉,字字愤怒:“她也是我侯府千金小姐,怎就能容人随意闯闺房了?若非她自己出手,昨日打人的就是我!”

    话落,秦观锐盯着程强道:“你还敢闹到我母亲这里来,你怕不是真以为我侯府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撒野的地方了!”

    程强不敢与秦观锐回嘴,甚至连对视都不敢。

    温亭更是闪闪躲躲地用帕子擦眼泪,假装没有看见秦观锐的冷硬视线。

    他们向来,就只敢欺负秦朝久。

    因为那是他们欺负惯了的。

    秦静汐在一旁有些坐不住了,她轻轻挪了挪身子张口道:“妹妹你怎么这般傻,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说一句,你若是早早地就自己解释了,母亲又何故会发这么大的火?”

    秦朝久冷眸轻抬,可他们这些人一句接着一句,可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再者,就算她解释,他们会信吗?

    左右,无论真相如何,都是她的错就是了。

    秦朝久面无表情,秦观锐眉头紧蹙。

    白婉也不好再继续怪罪秦朝久,可抬头看着她那一副无所谓,不甚在意的模样,却令她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你自己的娘亲和哥哥,与你从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下次这种事就不要闹到我的面前来了!”白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秦朝久嘴角轻轻勾起,声音不大不小

    地嘀咕了一句:“若是我的错,便要我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若不是我的错,那便算了,呵呵。”

    这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白婉的脸上。

    导致白婉看温亭的目光也不善了起来,白婉心中早就对他们突然来侯府住了数日这件事心有不满。

    白婉与秦江对视一眼。

    秦江清了清嗓子道:“温氏,程公子,虽说朝久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可她如今回了侯府,我们自然会善待她,也就不老你们费心了。你们出来京城,不知京城规矩繁多,若不适应,不如早些回去罢。”

    温亭的心咯噔一声,她哪是担心秦朝久啊,她分明是担心秦朝久回来后,会影响了自己的亲生闺女,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给秦朝久使绊子,让她被侯爷和夫人厌恶,替自己的女儿稳固地位。

    这怎么好好地就要赶她走了?

    “我……我不能走啊,我儿子都还没有混得个一官半职的,我怎么能走?”温亭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一句话说出来,气氛顿时更冷了几分。

    永昌侯府所有人都冷冷地看向了温亭。

    秦静汐心中一颤,温亭这一次是她请过来的。

    原因也正是为了对付秦朝久。

    本以为温亭一定有办法对付秦朝久,却没想到,竟也是个没有用的。

    不仅仅没有,偏偏还能说出这种蠢话来,真是气煞她也!

    可现在,若是将温亭赶出京城的话,传出去,免不了要被人说成是她秦静汐不愿认亲生母亲,爱富嫌贫。

    只一个呼吸的时间,秦静汐的脑子里已经盘算出了一堆,她起身上前道:“爹,娘,我妹妹自幼于温氏的羽翼下长大,如今初到京城,想必她心中还未踏实,有温氏和程大哥在,妹妹可能还习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