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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亭摆摆手:「恩人不让说,但你是我儿子,你知道也怕什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咱们娘仨当初来京城时候的路费和住客栈的那些吃的用的钱,全都是咱们大恩人给的。」

    「要是没有恩人,咱们哪能这么轻易就见到永昌侯府的人,你想想他们那侯府里头的人,一个个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可全都是靠着恩人的指点。」

    「这次,也是恩人跟娘说了,又替娘传了信,咱们这才能从你那没良心的妹妹手里拿到这么大个宅子。」

    温亭越说心里头的感激之情越浓。

    可程强却突然转了转眼睛道:「可那人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要帮咱们?」

    「那谁知道呢?」

    温亭摇了摇头,她才算懒得想这么多,总之拿到手里的好处可是实实在在的。

    至于别人是为了什么,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还给她好处,那就是恩人。

    大恩人此时,正坐在宽大的软椅上,听着属下的汇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摆驾,本宫要去永昌侯府。」

    「是!」

    永昌侯府内,秦江和白婉夫妻二人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赶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冠。

    「二殿下怎会这般突然造访,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秦江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地同白婉说。

    白婉摇头,同时赶紧命人道:「赶紧去把大小姐叫出来,莫要怠慢了二殿下。」

    「是!」

    「参见二殿下,不知二殿下莅临所为何事?」秦江行礼后,便犹犹豫豫地问了出来。

    萧臻笑了笑:「不过是许久未来拜访侯爷,觉得实在有失礼数,今日正巧得了这雨前龙井,便特意送来给侯爷。」

    「多谢二殿下惦记。」

    萧臻带了礼物来,秦江的这颗心就放下了许多。

    二人坐在一处又寒暄了几句后,精心打扮过后的秦静汐姗姗来迟。

    「臣女见过二殿下,给二殿下请安,祝二殿下平安康泰。」

    秦静汐特意穿了一身从未穿过的素青色的白玉兰绣花纱衣,纵使严严冬日,可为了凸显自己的曼妙身姿,硬是扛着寒风,穿了这身衣裳来。

    「快起来,天气这般严寒,怎么穿着如此单薄?」

    萧臻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墨色大氅

    解开,罩在了秦静汐的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似有无限情意要与对方诉说。

    秦江和白婉见状,夫妻二人赶紧寻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这茶实在是上品,我可要亲自收起来才是。」秦江说着,拿起锦盒便走了。

    白婉慢了一步:「侯爷,让我替您收起来就好。」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追着秦江走出了花厅。

    周围的下人们也纷纷聪慧地退了下去。

    只剩下二人之时,秦静汐便不觉靠近了萧臻几分,将自己的头轻轻依靠在他的怀中。

    「殿下,您可算是想起人家来了。」

    话语中娇嗔与思念尽数交织在一起,瞬间便叫萧臻的心酥酥麻麻一片。

    若秦静汐并非是永昌侯府之女,而是出身自沈大将军府,该有多好。

    一抹失落、遗憾的神情自萧臻的眼尾处一闪而逝。

    他的手轻轻揽在秦静汐细软的腰身上,开口的声音却莫名冷漠了几分:「我看见了。」

    「嗯?」

    秦静汐当即一愣。

    「我看见了你的贴身丫鬟和问你亲生母亲碰面了,而且我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萧臻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将秦静汐的那颗心搅动的云起风涌。

    「您……殿下您在说什么呢?」秦静汐还想装傻,她的眼神却开始闪躲起来,脑子里又想到了萧臻说他都已经看见了的事情,秦静汐便只能承认一部分道:「我虽然是背着侯府去见了我亲生母亲不假,可您说的其他事情是什么?臣女、臣女不知。」

    萧臻就猜到了她一定会装傻,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十六年前,温氏是看出了侯夫人一身富贵,二人又同时在一处生产,她便起了恶毒的心思。在生产之后,趁着侯夫人身边无人之际,故意将自己的女儿和侯夫人的女儿掉了包。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抱着掉包的孩子匆匆离开了那间破庙。」

    萧臻的眉眼,依旧是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模样,可那眼底的光芒,却好似带着毒针染了风霜,令人痛苦又寒冷。

    他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秦静汐的心在这一瞬都几乎跳出了喉咙。

    「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你选择了隐瞒,害怕侯爷和侯夫人在得知真相之后迁怒于你,所以,才会背着侯府私下里偷偷去见温氏,本宫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