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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别村民,谭雄带着阿部和白夜叉策马直奔鹿儿岛而去。

    一路上沙代戴着斗笠如影随形,但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白夜叉有些不悦:此女如何这般轻佻!刚死了丈夫不好好在家守节,还出来抛头露面……

    东瀛未亡人也有相关守节的风俗,但比起中土礼教要宽松的多,只有特别有身份的武士和大名遗孀,才会选择出家。

    阿部有些无奈:师傅干脆带她一起走吧,沙代姐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认准的事情一定会不遗余力。

    “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女子。”谭雄叹了口气,对着不远处低头休息的沙代招招手。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尘烟滚滚,鸟雀惊飞!

    谭雄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将沙代拉扯到路边。

    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快速从三人面前经过,除了最前面的十几名骑兵神采奕奕,后面手持铁砲长枪的足轻个个都灰头土脸,有的甚至盔甲残缺。

    “看家徽,是岛津家的军队!怎么狼狈成这幅样子?”阿部拍打着身上灰尘。

    谭雄也有点纳闷:岛津家可是九州炙手可热的新兴势力,近年来一直不断扩张,按理说应该士气爆棚才对……

    众人带着一肚子问号,来到岛津所属的大口城。

    谭雄受到老熟人岛津义虎的热情招待,沙代和阿部等人也被安排到城池内享受膳食。

    岛津义虎长得慈眉善目,一幅蔫巴巴的样子。却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当年为了正义,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实久。

    按道理说,这算大逆不道;但岛津家的这点破事特别复杂。

    别看当初领地只有芝麻点大,居然有了伊作,萨摩和日向三大分家各行其政,还有无数小分支对本家爱答不理。

    之前萨摩分支就是岛津义虎的父亲岛津实久大权在握兵强马壮,一直欺压本家和其他分家。

    这种行径使得所有岛津人都很不满,毕竟无论是旁支还是本家,大都沾亲带故。

    就好比一大家人你是我堂兄,我是他二大爷,大家有过得好的也有混得差的,但毕竟都是岛津家人,突然冒出个岛津实久觉得自己有钱了混的霸道,有事没事给别人一个大耳刮子:你也配姓岛津?

    最后身为儿子的岛津义虎倒戈岛津伊作分支,由伊作分支的岛津忠良扫平其他分支势力,终于完成岛津家的统一。

    岛津义虎对远道而来的故人谭雄用了最高标准来款待。

    所谓城主的酒宴,其实一般也就是每人一大碗大米饭,然后加几根手指粗的小鱼。

    不过这次岛津义虎居然舍得破费,在本城南蛮商人处买了一块蛋糕。

    那精致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蛋糕,比一头牛都贵。

    阿部一口就吞了进去,甚至都没尝出什么味来;沙代吃了一小口,不舍得全部吃完悄悄用手帕包起来,塞入袖中。

    只有白夜叉板着个脸,除了米饭什么都不吃。

    酒席间,谭雄说起自己途中剿灭盗贼解救村子的事情。

    义虎略显愧疚:这原本应是我们的责任!让您见笑了。

    见对方如此坦诚,谭雄询问了下岛津士兵的士气问题。

    义虎一脸无奈:没办法!不单单是士兵,连我都疲于奔命!四处都在发生叛乱,我们似乎无法再前进一步……

    因为多年向外扩展,很多领地村落和町都是刚刚占据。

    这些原本属于相良,肝付等势力的领地民众并不怎么卖他们的账,甚至各种办法不交地租和税……

    听到这些话,谭雄不由笑出声来。

    你们岛津家这几年对领地民众敲骨吸髓是出名的,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想归想,碍于亲密的关系,谭雄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