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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都的街道很是繁华,店铺不仅仅在地上,还有许多漂浮在空中。

    在此间穿梭的,也不全是人形灵修,还有一些半人半兽模样地,在街道上走动,那景象真叫人叹为观止。

    云淡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地灵兽与灵修混居的城邦,流光溢彩地异瞳之中,流露出些微惊奇之色。

    骑着走兽与她并肩而行地萧绶,时而看看前路,时而转头看着云淡,几次欲言又止。

    云淡将他那副为难地模样看进眼中,却没有主动开口问询。

    萧绶跟她说了许多遍,在下都没人敢惹雷家,而雷一声是雷家的独子,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想让她离开,不想带她回萧家。

    此时的她对萧家来说,是个***烦。

    云淡本就不喜萧绶的性情,连带着也不喜欢萧家,她非要去萧家,倒不是想去他萧家认亲,而是想探探她老爹萧天策,是否真是萧家人,萧家的家主是否知晓她爹的去向罢了。

    又往前行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到目的地了,萧绶终于鼓起勇气,想将自己的想法说于云淡。

    「云妹妹……」

    却在这时,一只泛着青绿的大臭脚,从他们头顶迈了过去。

    看清那只大脚所属的对象,银装神色一变。

    「哈,通臂巨猿!」

    「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见到通臂巨猿这样的灵兽。」

    「通臂巨猿?」云淡闻声仰头,「很罕见吗?」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只巨大的,毛发浓密的,长相类似于猴子与猩猩结合体的,巨大的灵长类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货体格太大,买不起布料的缘故。通臂巨猿的下身,只随意地围着一条,兽皮所制的齐屁小短裙,两腿前后一迈,从云淡头顶跨过去的时候,她一抬头,可以说是什么都看见了。中文網

    银装的动作跟云淡一致,瞧见那把开山巨锤的时候,他脸都黑了。

    手中折扇一开,他倏地伸长了手臂,以扇面遮住云淡的眼睛不悦道:「通臂巨猿大多灵智超然,这一只竟然如此不讲究,礼义廉耻之心都没有,真是低级货色。」

    通臂巨猿大脚落地后,一脚踢开脚边的其余几个,在街道上正常前行的灵修,继续迈步向前走着。

    银装此言一出,往前走了两步的通臂巨猿竟然停了下来。

    「哼哼!」它又往回走了一步,弯下身来大脑袋凑到云淡三人面前,一对褐色的灯笼大的眼珠子露出不善的光,鼻孔呼出潮湿的臭气,直往云淡三人身上喷。

    云淡瞥了通臂巨猿一眼,目光上移,落在通臂巨猿左肩上。

    「烦请让路。」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亦没有任何情绪。

    银装跟萧绶的目光随着云淡的目光望去,便见巨猿肩上,站着一名,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的少年。

    刚摆脱了青雉的少年,长得十分帅气,脸庞坚毅鬓如刀削,一双杏眼如漆如墨,发丝被束在一顶玉冠之中,一袭白衣飘飘,显得风流潇洒,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听到云淡的话,少年嗤笑了一声,长剑「噌」地一下出鞘,坐在走兽背上的云淡三人,能清晰地瞧见剑身上闪烁的寒芒。

    「我不让,你待如何?」少年眉宇轻蹙,神情颇为不耐烦。

    随着他手中长剑完整出鞘,他的周围霎时出现了一道强横的气息,那些气息直挺挺的朝云淡压了过来。

    靠近通臂巨猿的几个过路的灵修,被那股强悍的气息一震,飞出去老远。

    其他的行人见状,纷纷远离通臂巨猿,却又好奇发生了何事,就近寻了遮蔽之物探出脑袋不时张望。

    突如其来的威压,让萧绶也倍感承受不住,直接从走兽背上「啪」的一声,掉了下去。

    察觉到威压减弱了一些,他才从地上爬起来,瞧见少年腰上那只形似日冕的佩玉,不禁面色一白。

    发现自己被一道粉色球形光罩笼罩着,云淡端坐走兽背上面色不改,她身旁的狐妖银装正使用自身妖力与少年释放出的威压抗衡,他急忙道:「云妹妹,让你的妖兽停手吧,别与这位公子动手,他是学宫的人!」

    「学宫?」云淡不解地转眸盯着他,「很厉害吗?」

    萧绶手脚并用,不顾形象地爬到走兽背上,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妹妹有所不知,中域强大的势力很多。与上都那些势力比起来,连雷家都不算什么。中域真正厉害的大能,皆在上都,而中域实力排名前三的势力,其中就有上都学宫。」

    他说着,不停给云淡使眼色,声音压得更低。

    「这位公子的实力,已经达到渡劫期中阶,咱们不是对手。」

    「快命你的妖兽收手吧,招惹了此人,说不定会给我萧家带来灭顶之灾呀!」

    「渡劫期中阶?」云淡低喃。

    她的实力,还在灵帝九阶巅峰,中域的实力等级,她不甚了解。

    她是罕见的凤髓灵体,君卿告诉过她,一旦迈过圣灵那道坎进入空灵期,体内便会滋生出精纯的通灵之气,得到它的男子可以易经伐髓修为大进。

    而这时,她的身体就是灵修天然的炉鼎。

    突破圣灵对她来说不难,但她没有急着突破圣灵的意思。

    灵修的眼界也是有限的,想要知道前面的路,就必须努力往前走,直到站在那条路的尽头,才能看到更远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