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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装束,和那种阻气森森的神情,给人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

  常奇冷冷说道:“吴一谔,进来呀!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决胜负,我如约现身,开门迎宾,你怎么犹豫起来?”&>

  “我在想。”吴一谔道:“他们是人是鬼?”&>

  吴一谔在拖延时间了。&>

  他在等候田长青赶来助威。&>

  田长青本身的搏杀技艺,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高手。吴一谔虽然自信强他一些,却也只胜在内功稍深。&>

  七大高手的绝技,集向于一人之身,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吴一谔,早知如此,本法师早就放你进来了!”常奇大声笑道:“看来!你还未练成驭剑术,我真高估你了?至于,他们是人是鬼,要你出手试试才能明白?”&>

  原来——&>

  他担心的是,吴一谔已练成了驭剑本领,不见吴一谔手中执剑,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但仍然出言一试。&>

  “吴某能不能驭剑取敌,你只好等着瞧了!”&>

  “你不会!”常奇大笑道:“这一点,我已经肯定了。”&>

  吴一谔低声道:“郭总捕头,一入厅堂,你们就守在门口,不用和他们动手,准备好,有机会,就喷出一些黑狗血,洒在红衣人和白袍人身上。”&>

  “是!”郭宝元应了一声,也以目示意了两个捕快。&>

  常奇站在灯火明亮处,相隔两丈左右,很难看清楚吴一谔这面的细微动作了。&>

  “老前辈!”苗兰道:“白莲教的邪术,真能役鬼呀?”&>

  她虽能役用毒蛇,却十分怕鬼。&>

  “不会是鬼!”吴一谔道:“可能是受邪法控制的人,就算是鬼吧!但我们已有黑狗血可以对付他们。”&>

  他听出了苗兰的声音在颤栗,只好用话激励她,稳住她的心情。&>

  临敌生惧,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功力和技艺,都要大打折扣。&>

  “小方!”吴一谔道:“我们配合拒敌。”&>

  “前辈,就算他们是鬼吧!”小方豪气干云地道:“可也得是会武功的鬼才行。”&>

  “小方,人怎么能和鬼打架呢?”苗兰道:“不要吓我呀!”&>

  “糟啊!”小方心中忖道:“小苗女玩长虫像玩草绳一样,放在袖中,围在腰里,看得我是心惊胆颤,她却乐而不疲。但却是怕鬼怕得如此个厉害法?不行,得安慰她几句才成!莫要她心中惊慌,打到要命处,忘记了放蛇助战。”&>

  心中转念,口中说道:“苗兰,世上没有鬼呀!鬼在阴曹地府中,怎么会跑来为常奇助战呢!”&>

  “可是,吴先生刚才就问过常奇呀。”苗兰道:“问他们是人是鬼?”&>

  “要命啊?要怎样才能解说得让她相信。”小方心中忖思着措词,但一时又想不出适当的话来。&>

  吴一谔也在自责,暗道:“南荒苗民,笃信巫医,巫医弄神装鬼,早已深入人心,苗兰虽然聪明,但也是小苗女啊!想不到一言错出,竟使她战志溃散。”&>

  “吴一谔,你敢不敢进来呀?”常奇发怒了,大声地喝道:“怎么堂堂的吴大侠,竟变得虎头蛇尾?”&>

  常奇目睹吴一谔趄不前,心中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威慑敌人战志,担心的是吴一谔不打了,退出去,改用油火攻势。&>

  一阵步履声响,田长青带着阿横、阿保、程小蝶,疾奔而至。&>

  打量了灯火辉煌的厅堂一眼,笑道:“好一处地下战场,常奇,你有胆放手一战,希望是不死不休。”&>

  苗兰突然微微一笑,道:“来得好啊!我心正在害怕。”&>

  “怕什么?你身经百战。”田长青道:“怕过谁来?”&>

  “怕鬼呀!”苗兰道:“我不怕恶人,再恶毒的人,我也敢和他一决生死。可是我怕鬼呀!人哪里能和鬼斗?”&>

  “哪里有鬼?”田长青目光一掠三个红布包头的红衣人,和六个阴气森森的白袍人,笑道:“鬼是一阵烟,他们只是几个不太好看的畸形怪人罢了!”&>

  “是鬼我也不怕了!”苗兰笑道:“情郎既在侧,身入地府走一遭,死而何憾?”&>

  连两人的秘密也泄出来了,鬼也不怕啦!爱情的魅力,可真是大得很啊!&>

  当着吴先生之面,一向洒脱的田长青,竟也有些挂不住,两颊泛起了羞红。&>

  程小蝶又是一番想法,暗道:“苗兰是不是在向我示意,不可接近田长青?”&>

  小方也安心多了,事实上,刚才,他也有一些忐忑不安。田长青带来了三个人,也带来了一股豪壮之气。&>

  人多胆壮,阴霾尽去。&>

  “苗兰,你水性杨花,吃里扒外,本教中尽多英俊人物!”常奇道:“选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勾引外面的人?”&>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苗兰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了,如果生孩子,早已上学读书了。”&>

  可真是八岁少年强说愁,事情是不错,但措词大明朗,少了点曲折婉约,听起来,也就有些刺耳了。&>

  常奇呆了一呆,道:&>

  “你早就有了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在教中二年多了,竟是从未去会过他?真能忍得住啊?”&>

  “我们进入中土,就是为了找他。”苗兰道:“苗女多情,从一而终,也心口如一。可不像你们中土女人,满口贞节道德,心中却红杏出墙。”&>

  忽然想到程小蝶就在身侧,大感不安,回头望了程姑娘一眼,低声道:“小蝶,我不是说你呀!”&>

  程小蝶摇摇头,微微一笑,心中忖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只不过接触过两个可爱的男人,田大哥和小方。但已经搅得我心都乱了,他们谁要占有我,恐怕我都没有能力拒绝!像你和花芳这样,千里寻情郎,十年不改颜色,确是非常可敬的女人!&>

  明教束人,中土女子,如非那些贞节教化,幼小就约束了她们,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她们不敢偷吃,可是敢在心中想啊……&>

  “常奇,我现在过去了。”吴一谔举步向前行去。&>

  阿横、阿保,放步要往前面抢,却被田长青一手一个拉住了。&>

  两人望了田长青一眼,心中似有不解。&>

  他们一向冲锋陷阵,行动在主人之前。这一次,怎么突然变了?&>

  “看我手势再出手!”田长青低声吩咐两人。&>

  阿横、阿保,只好点点头,紧随在田长青的身后。&>

  进入厅堂,吴一谔细作打量,大堂后壁,左、右都见门户,想是还有复室。&>

  广敞的大厅中,不见法坛,想是法坛在复室。&>

  “这就是你隐藏的真正实力了?”吴一谔指三个红衣人,和六个白衣人。&>

  “原来,你是在等他们!”常奇答非所问,目光转注在田长青和阿横、阿保的身上,接道:“人生无非是为名、为利。常某各送你们黄金万两、珍珠十颗,够你们一生享用了,何苦要为人拼命?”&>

  真是大大的贿赂,能让人怦然心动。&>

  可惜的是,错了对象。&>

  田长青有的是银子,苗兰珠玉宝石藏满了一座大山洞。&>

  “万两黄金啊?不过是六百四十斤重!”田长青笑道:“不够看啦,如何放在田某人的眼中。常奇,不用白费心机了!”&>

  苗兰接道:“是啊!我有一山洞珍珠宝石、翡翠奇玉,就不能留住他常住南荒,你那点黄金珍珠,如何会看在他的眼中?”&>

  常奇眼睛一亮,道:“一大山洞珠宝翡翠,要是能在本大法师手中,那就用处大了。苗兰,在教中两年多辰光,你怎么从未提过?”&>

  “我干嘛要告诉你?”苗兰笑道:“我的珠宝虽多,可是很难取得,那里有千条以上的毒蛇守护着,你敢去偷盗吗?”&>

  “如果是真的,常某人有什么不敢?你等着吧!杀了他们,我就押你到南荒取宝。”&>

  苗兰怔住了,想不到常奇竟然很认真在想这件事情?&>

  听起来很可笑了,常奇想以黄金、珍珠诱使田长青和阿横、阿保,脱离吴先生,想不到反被苗兰的藏宝诱动了心。&>

  “常奇,保住老命,钱才有用!”郭宝元道:“沙九的府邪,已被官兵……”&>

  “好了!这样的威胁,我已经听得耳朵生出了老茧。”常奇的态度大为嚣张起来,冷冷说道:“杀了你们这批人,还有谁能拦得住我。本法师一再忍让,是因为我高估了吴一谔的成就,可真是天下的笑话,自己把自己吓得不敢出战。&>

  常某人劝降你们,只为了爱惜人才,大军出动时,我需要很多统军的将才,你们既冥顽不灵,休怪我大开杀戒,对啦!我说过先杀你郭总捕头的。”&>

  右手一指郭宝元,一个红衣人突然飞身而起,整个人像一只弹起来的飞蝗,直向郭宝元冲了过去。&>

  阿横大喝一声,直飚而前,右手中一把缅刀闪起一道寒芒,迎头劈去,左手竹筒张开,喷向红衣人。&>

  吴一谔本想抢先迎战红衣人的,但这些人头脸都被红布包起,必有鬼怪之处。&>

  但见——&>

  阿横同时喷洒出了黑狗血,就未再抢先,但却全神戒备,准备接迎。&>

  以他过人的阅历智慧,也无法测出这红布包头的人,是什么怪物?&>

  黑狗血果有效用,使那红衣人的攻势一室。&>

  够了!这一室的空间,缅刀已斩在红衣的头上。&>

  缅刀锋利,这一刀,应该劈裂了红衣人的脑袋。&>

  但却只听一声金铁交响,好像一刀劈在铁墩上,缅刀被弹了起来,阿横也被震得手腕发麻,缅刀几乎脱手。&>

  狗血喷了那红衣人一身,但他全身都在红衣的掩遮之下,狗血只能喷在衣服上。&>

  无法判断出是狗血的力量,还是阿横一刀之威,红衣人呆立了一阵,才出手攻向郭宝元。&>

  手中没有兵刃,但突出衣袖的五个尖长数寸指爪,加上伸直的右臂,形同一把光芒怪剑。&>

  完全不是一只人的手啊!似是一只巨熊之爪。&>

  他没有理会阿横劈中他的一刀的仇恨,目的是杀郭宝元。&>

  吴一谔右手一扬,一记劈空掌,横击过去。&>

  他功力深厚,这一掌之威,绝不在那迎头一刀之下,而且距离又近。&>

  掌力如巨许横击,红衣人闪避不开,被掌力震得飞了起来,摔倒五尺以外。&>

  这是致命的一击,就算是功力深厚的内家高手,也将被打得吐血而亡。&>

  吴一谔正想开口讥笑常奇,却瞥见那被击倒在地的红衣人,打了两个滚,又站了起来。&>

  不敢托大了。&>

  因为——&>

  遇上的敌人,带了一股莫可了解的神秘,全身坚如钢铁,刀劈不死。&>

  苗兰也做了准备,一扬手间,两条毒蛇,即可同时飞出。&>

  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亮出了兵刃。&>

  郭宝元右手取出了铁尺,两个捕快,拔出了单刀。程小蝶右手横剑,左手挟了两支蝴蝶镖。小方也取出了白玉尺。&>

  这个红衣人重击打不死的怪异,使人心头震动,恐布加深。&>

  奇怪的是,常奇也很紧张,双目圆睁,看着红衣人的反应?&>

  如果,常奇此刻下令,另外两个红衣人,也出手攻击,局面的混乱和悲惨,情可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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