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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花如瑾面色惨白,几步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齐玉衡名门锦翠。

    齐玉衡挣脱开她来相搀扶的手臂,自己踉跄的坐在桌边。“恨一个人,远比爱着更辛苦。我不曾害你,可却着实辜负于你。前世红尘种种,犹如过眼云烟,今日我既要去九泉之下,你我今生恩怨便就此一笔勾销吧。”

    他目光温软,声音柔和。就好似前世每日两人软言情话时的模样,花如瑾突然觉得心头抽动。“衡哥?”

    她试探的叫着,竟是悲从中来。

    齐玉衡嘴角维扬,“我将香梨母子早早迁出府去,就安置在老家你我自小相识的那个宅子里名门锦翠。我知道她是你的贴身婢女。今日你说出真相,我方才知道为何和你如此相似的她会出现在我面前。你我种种纠葛与她和孩子无关,万望你日后能照拂他们一二。如若不能,也请你放他们一条生路。你恨我,可不能迁怒旁人。关于文家……”说到这,齐玉衡目光猛的一沉,“是他们咎由自取!”

    想到香梨和齐玉珍,花如瑾不得不说自己是十分愧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不看你,只看我们主仆多年恩情。”

    齐玉衡感激的抓住了花如瑾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口处。“对不起……对不起,今日种种皆因我懦弱而起。若是有来生,希望我们永不相见。我欠你的还不上的。不若就这样欠着,让你生生世世都能在徐容卿身边过的幸福。”

    花如瑾想哭,可眼睛却干涩的难受。她还想说什么,可齐玉衡的手却陡然滑落,眼睛缓缓闭上,身子也渐渐凉去。

    他死了……也许会有重生的机会,可是花如瑾却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徐容卿推门而入,看着花如瑾泪流满面。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还带着那么些许怜悯和怒意。

    他伸手将花如瑾捞入怀中,用霸道的口吻道。“我不管你是谁,身体是谁灵魂又是谁。你是我徐容卿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是这襄阳侯府的夫人。收起你的眼泪,这个男人从此和你毫无瓜葛!”

    花如瑾紧紧抱着徐容卿的腰,尽力将自己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周身散发的温暖。

    原本冰凉的手脚似乎回暖了过来,她很艰涩的点了点头。“我是一个不舍得离开人间的鬼魅。”

    “我管你是什么,你只要听话好好呆在我身边就行。”徐容卿觉得有些悲凉。花如瑾经历过两种人生,而他连其中一种都未曾全部参演过。

    齐玉衡从此成了他心中的一颗刺。他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远远比自己和她的坚韧。

    他有点懊恼。

    花如瑾将自己手臂的力度加的更紧,“从前,我是为了报复而生。今时今日起,我为我们而活。”

    从此以后,没有罗诗诗的恩怨情仇,只有花如瑾的幸福人生。

    徐容卿将花如瑾紧紧的抱在怀中,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变成一缕青烟。随风飘洒,再抓不到一丝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