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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八点,新天地酒吧。

    各色的灯光交映出一个暧昧的世界,洋洋随着韩贝文走进去,里面的装潢颇另类,大幅大幅的油画,一座一座的雕塑,洋洋在文化公司的时候对这一方面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认出其中的不少是仿的名家作品,另类的色彩,诡诈的人物关系以及奇特的表现手法。

    放到现在,用一个词来表达,就是非主流。

    因为那些画家,都是同性恋。

    其中有一副画尤其的吸引了洋洋的注意了,看得出模仿者花了很大的心思,那幅画是二十世纪英国最著名的画家、同性恋者弗朗西斯•培根最著名的名画——《室内的三个人像》,这幅画是培根为了纪念同性恋情人佐治•戴亚自杀而创作的,那模糊不清的人物在三个不同的空间或坐或躺,祼着的身子慵懒而颓靡。

    据说,培根与其情人戴亚之间的激情始于1964年,当时培根住在伦敦东区的肯辛顿公寓,戴亚入室偷窃培根的画作,很小说很文艺的桥断,但是两个人由此开始了长达10年的畸形恋情,一直到1974年,培根在巴黎大皇宫国家美术馆举行个人作品回顾展的前夜,戴亚服用过量药物导致死亡。

    培根因为过度悲伤而变得颓废。在随后几年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因失去情人他所承受的痛苦。这幅“室内的三个人像”中的人物正是培根的同性恋人戴亚,在三种不同状态下的痛苦姿态。

    这三幅画本身有一种隐忍之气,加上画作面积庞大,198×441CM,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站在它面前,不管洋洋如何克制,一种悲凉之气仍然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洋洋记得米歇尔•帕皮亚特在《神秘的解剖学》一书中引用培根的话说:“对于(乔治)的死,我常感到深深地自责。如果那天早晨我没有出去,如果我能陪着他,确保他没事儿,他可能不会自杀。以前他也尝试过那么做,酗酒完全改变了他。”

    一想到两个男人居然情比金坚,洋洋混身就感觉不舒服起来,令她不舒服的另一点,就是放眼看去,这家酒吧虽然男人女人的数量各占了一半左右,但奇怪的是,要么是男人和男人坐在一起,要么就是女人和女人坐在一起,像洋洋和韩贝文这样混坐的,还真没几对。

    “贝文,我们换一家酒吧好不好。”

    韩贝文却没有理睬她,视线反而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洋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不就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严清吗?

    严清已经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此时他显然是有点喝醉了,眼睛微眯着躺在一个男人怀里,而韩贝文呢,则双眼发火的盯着他们。

    该不会……洋洋再迟钝也难免有所怀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洋洋逮着韩贝文问。

    韩贝文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灯光把他的脸幻化得不怎么真实。“洋洋,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他?你不会是想成那样了吧。”

    “我哪有想什么。”洋洋嘴硬。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韩贝文说完,居然迈开大步朝那个男人走去了,洋洋一愣神,竟然没有抓住他的手,空荡荡的掌间,洋洋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酒吧有些嘈杂,洋洋听不清韩贝文在讲些什么,反正只看见他去拉严清,但是严清却不怎么搭理他,后来不怎么回事,韩贝文竟然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杯碎酒洒,还有人呐喊加油的声音,最后谁打赢了,当然是韩贝文打赢了,但还是挂了彩,脸上挂着红色的液体的,身体架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在挣扎,最后韩贝文干脆一个手刀劈下去。

    严清晕了,洋洋有些被吓到了,这是她不熟悉韩贝文,暴力,野蛮,还有那眼神,莫名的让人觉得恐惧。

    洋洋跟着他出去,把严清塞到车后座,洋洋去拉前面的车门,却被韩贝文一下拦住了。

    洋洋不解。

    “对不起,洋洋,我和严清还有一点事要处理,你自己打车回去,到了之后打一个电话给我。”

    啊!洋洋怔怔的半天没有反映过来,她的男朋友……为了另一个男人……把她扔在马路上,让她自己打车回家,最重要的事,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自己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MD,洋洋很不厚道的骂了出来。

    她……她的魅力,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大,这是一种何等悲催的情况。

    “韩贝文,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把我这个如花娇艳的美人扔在这儿,我诅咒你吃方便面一辈子没有调料包。”

    洋洋才指天骂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群男人的嬉笑声,生气的女人最大,现在谁敢笑她,洋洋恶向胆边声,一扭身……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死海……

    不,司海。

    “死海……你给我过来。”洋洋同声现在是一个女王,攻击力十足的女王。

    那个司海估摸也认出来她来了,在同伴的推搡下也就过来了,而他背后那群人呢,纷纷说了道别的话后,就作鸟兽散了。

    司海慢慢的挪过来。

    “洋洋,好巧啊。”司海眉眼弯弯。

    “说,你刚才为什么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