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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魏岩还是内卫首领时,与谢雁归一直不对付,虽说对于她的功绩还算认可,却还是跟朝中许多大臣一样,是瞧不上她的。

    之所以如此,源自于魏家跟谢家的一些恩怨,魏岩身为魏家人,一开始便带着偏见看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刚才看到的那张卷轴,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些过去他所以为的真相,似乎都是假的。

    「呵,骗人的把戏!」将卷轴扔到一旁,魏岩冷哼道。

    看上去他的神情仍然镇定,实则内心已经乱作一团。

    若这卷轴上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他一直以来做的一切,跟白眼狼差不多。

    他仔细回想着从小到大所听到的一切,忽然之间察觉到,魏家与谢家之间的种种,从来都是别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世间的一切,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经过了人,就极有可能会变。

    原本的意思,再经过了一些人的口口相传后,就变成了另一件事。..

    而他,对于那些却始终深信不疑。

    魏岩坐在地上,直到暮色深沉,都未曾动过。

    ——

    「昨日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围场深处,再也不必担心众多耳目,纪徵忽然问道。

    「骗你作甚?」瞄准猎物,谢雁归松开手指,开口回道。

    若是在安阳与周谨那个位置,必定会有人前来帮忙收走猎物。

    可处在谢雁归与纪徵的位置上,想将猎物带走,就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又或者出去之后,吩咐人结队而来。

    昨日见到纪徵,谢雁归问了些与郾城相关之事,听着没什么不能说的,内里却是暗藏玄机。

    加之谢雁归相邀,要与纪徵比试狩猎,这更是一种暗号。

    「我与沈怀亦曾聊过这些,他回黔南已有数日,想必也快有消息再传回来了,但这次……是什么消息还未可知。」

    打从沈怀亦回了黔南之后,常会有消息传到京中,但都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一切似乎尽在掌握中。

    虽然在朝堂之上,谢雁归谋略不足,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

    可论起在战场上的敏锐,怕是没几个人能够比得过她。

    这大概是她身为谢家人的天赋,又或者是几经生死后,磨练出来的本事。

    谢雁归隐隐有些预感,黔南将要出事。

    虽然沈家世代驻扎黔南,无论是那边的地形还是敌人都十分了解,可现在好像有一张网,正不断张开。

    倘若到了一定地步,极可能会把沈家网在其中,到那个时候……

    纪徵皱起眉来。

    「我该如何做?」好一会儿,他开口问道。

    纪徵亦是武将,可在同龄人之中,他只服谢雁归一人。

    这也是为何谢雁归让安阳帮忙传话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的原因。

    「确切的说,是你们纪家。」若黔南真的出事,只纪徵一人,可实在做不了什么。

    与谢家一样,纪家大都也是征战沙场的武将。

    不同的是,纪家的人大都分散在各处,最高也不过与谢雁归平级。

    他们如同许多将士一样,并非战无不胜,也会有吃败仗的时候。

    偏偏就是这样,才更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