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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云川和杨清沄,回到毡房的云浠辗转难眠:如果他们无法拿到百年雪莲,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堂兄呢?要是叔叔在就好了,叔叔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说不定他会有更好的办法。

    五更时分,云浠又吃了两颗“宁神丸”,赶紧去伙房熬制草药,她想了些新的解毒法子,希望能对宇文瀚的五步蛇毒有些清除的作用。

    好不容易熬出了一小碗草药,云浠万分小心地端到了宇文瀚的毡房,向侍女问道:“他醒了吗?”

    “已经醒了,刚刚还吃了点东西。”侍女回道。

    云浠点点头,朝里大声说道:“文瀚兄,我是云浠,我给你熬了点药,现在可以进来吗?”

    “辛苦,进来吧。”宇文瀚回道。

    云浠掀帘进来,宇文瀚正靠着塌檐坐着,脸上虽没什么血色,但比刚中毒时要好很多。

    “手臂还疼吗?”云浠放下药汤,看着血渍浸透袖子的左臂,心头一紧。

    “还好,不是很疼。”宇文瀚朝云浠微微一笑,说得云淡风轻,“这是我要喝的药汤吗?有劳了。”

    宇文瀚接过药汤,淡淡尝了一口便一饮而尽。“是不是很苦?你吃点这个。”云浠见他喝完药赶紧递给他一盘蜜饯,却不料宇文瀚客气地说道:“谢谢,我不用这个,我向来不喜吃甜。”

    云浠有些失落地拿回蜜饯,想着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会硬塞一颗蜜饯到他嘴里,还管他喜不喜欢呢?可此刻她却只能倒杯温水递给他,轻声说道:“我今天又加了几喂药,都是解毒祛瘀的好药草,应该能缓缓你的疼痛。如果你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云浠姑娘,你坐吧,我有一事想请教你。”宇文瀚微微一笑,问道,“你精通医术,看你对我所中的五步蛇毒也甚是了解。我想知道如果七日后需要断臂保命,我有几分胜算?”

    “这个?”云浠刚刚坐下却有如针毡,心头纠结地说道,“我还未想过会到这一步。就算云川他们拿不回来百年雪莲,我也会拼尽此生所学,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向来就不怕直面事实。”宇文瀚面色白皙,神色淡然,可说话却是不容人分辨,“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我只是想可能需要有劳你,帮我把断臂后需要的药草准备好。”

    “你竟然说我精通医术,那你就应该相信我。”云浠也不知道宇文瀚从何时起,做起事来竟如此冷静,看着还如以前温和尔雅,可说起事来完全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嗯嗯。”宇文瀚轻轻抬眼点点头,说道,“云浠姑娘,你不是说可以找到书吗?麻烦你帮我找几本吧,这么坐着确实有些浪费时间。”

    “好。你想看什么?我去给你找。”云浠强忍着泪水说道。

    “一些草原的奇闻趣事、人物传记,都可以。”宇文瀚说道。

    看着云浠瘦削的背影,宇文瀚轻轻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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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浠从毡房出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八年的时间到底有多长,为何就能让两个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变得如此陌生。

    “云浠,你怎么了?”盛泽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

    云浠赶紧背身过去低头拭了眼泪,低声回道:“没事,这几天又些累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那你就应好好歇着。”盛泽朝宇文瀚住的毡房看了一眼,“来送药了?这些事你就吩咐大夫做,你不用这么亲力亲为。”

    云浠平复好心情转过身,点头行礼道:“多谢小王爷,我歇歇就没事了。我就是想着多找点方子试试能不能把毒性控制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法子,就不好都去麻烦大夫了。”

    “哎,你这股子执拗劲,真是与云川越来越像了。”盛泽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云浠抿抿嘴问道:“小王爷,你这有关于奇闻趣事、人物传记的书籍吗?借几本给他看看,他这几天只能躺着,看看书也好打发下时间。”

    “你看我像个读书人吗?”盛泽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