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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见到了堂叔他们,可怎样才能将他们营救出来,李智云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只能把大军调过来攻城了。但是,攻城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此下策。

    次日上午,李智云正在房中苦思冥想,洪募然突然走了进来,低声对他道:“殿下,小人给您带来个人,请您一见。”李智云奇怪地:“谁呀?”洪募然故作神秘地:“您看见就知道了。”说罢走到门旁,对外面喊道:“进来吧。”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公子,他眉清目秀,眸如点漆,身穿藕色丝面开襟云袍,腰间一条玉带上悬着玉结坠儿,袍下露出一双掐金挖耘的乌地软靴。李智云端详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书生嘛?上次他来夏县时,在大街上见过这位因娘子失踪而疯癫的书生。后来,还是张正带人将他的娘子给救了出来。

    洪募然将房门关上了,书生走到李智云跟前,跪下行礼道:“小人见过楚王殿下。”李智云慌忙将他拉起来,道:“公子不必多礼,快请起来说话。”书生站了起来,满脸感激地:“殿下,您将小人的贱内从魔窟中救出,如此大恩大德,小人终身难忘!”李智云请他就座,然后在对面坐下,瞧着对方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小人名叫许子胜。”

    李智云见他面色红润,目光有神,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与当初那个因娘子失踪而疯癫的书生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内心感到十分欣慰。他微笑地:“许公子家中可还安好?”

    “回殿下,家中一切安好。小人双亲闻听殿下来了,叮嘱小人一定要将恩人请入舍下,当面道谢,请殿下勿要推辞。”

    “这……”李智云扭头看了一眼洪募然,见洪募然冲自己点头,便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有扰许公子了。”

    于是,李智云带上蔡虎和樊书香,随着许子胜和洪募然去许家。许家离驿馆并不太远,不必乘马车,步行即可。李智云与许公子、洪募然走在前面,三人边走边聊,樊书香和蔡虎落在了后面。樊书香不知这位许公子是何许人也,她扯了扯蔡虎的衣袖,用嘴呶了呶道:“喂,他干嘛请咱们去他家中做客?”蔡虎便将半年前李智云带领他们铲除高昙晟,并将他娘子从魔窟中救出之事叙述了一遍。樊书香没料到李智云还有这本事,投向李智云的目光便有了一些异样。

    许家乃殷实之家,有一座两进的宅院。一行人穿过庭院,走进了厅堂,许子胜的父母已在堂中等候。两人都已五十多岁,穿着齐整庄重。看得出,这对老人对此次会面很是看重。李智云一见,连忙趋前见礼。

    叙礼完毕,李云被请到上位就座,许父在对面相陪。丫鬟奉上香茗,许父端起茶盏相请。待李智云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后,他才道:“殿下,老夫只此一子,幸蒙殿下救出儿媳,犬子的疯癫之症才得以痊愈,许家也才没有断了香火。殿下对我许家,实有再造之恩。”李智云连忙道:“老伯过誉了,晚辈不过是尽了分内之责。”

    正说着,许子胜从内堂搀扶一人出来,李智云一瞧,正是许娘子,他连忙站了起来。许娘子已经身怀六甲,看上去应该有五六个月了。她走到李智云跟前,躬身行礼道:“民女谢过殿下。”李智云连忙伸手作虚扶状,道:“娘子不必多礼,小心闪了身子!”许娘子行过礼后,又被丈夫搀扶着回内室去了。

    看见这家人生活美满幸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李智云感到十分高兴。

    许父陪着李智云说了一会儿话,这时,丫鬟前来告知酒席已摆好,许父站起来相邀。于是,客人被请入席,宾主围桌而坐,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酒席散罢,已是下午申时。李智云等人与许子胜的父母告辞后,走出了许家。许子胜陪同出来,要送他们回驿站。李智云与他接触半日,觉得跟他相谈甚欢,两人边走边聊。李智云道:“许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上次我来夏县时,见城中居民生活安乐,可如今街上怎么有那么多流民呢?”许子胜与洪募然对视了一眼,又向四周瞅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殿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就明白了。”

    于是,许子胜领着他们掉头向北,走了一会儿,对面过来一个人,冲许子胜喊道:“许校尉。”许子明连忙点头微笑。李智云不解地:“许公子,他怎么喊你许校尉?”许子胜小声道:“不瞒殿下,小人如今在军中担任校尉一职。”李智云听了,吃惊地:“你在吕崇茂手下任职?”许子胜点了点头,解释道:“许姓是夏县的第一大姓,像我一样在军中任职的许姓子弟,还有不少。”李智云听了,点了点头。

    他们行走了大约两三里地,只见前方不远处,离街道十几丈远,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府邸,高耸的门楼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魏王府”三个金光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