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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只是眨眼之间,但张多在失重那一瞬,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头脑在那一刻格外清醒。

    张飞看似简单的一挑,其实是先黏住再反挑,对力量控制得炉火纯青。

    张多往后倒的时候长剑差点脱手,正运用腰力摆正身体之时,突然感觉腰腹在挤压。

    原来张飞在挑开战马剑的同时,空出的左手抓住对方腰腹甲衣,顺势从对方坐骑上提了起来。

    张多原本只是上半身失重,被张飞抓着提在空中,变成全身失重。

    啪的一声。

    张多被扔在张飞身前,如猎物般耷拉在马脖后方。

    还想确认是不是许褚,但张多意识渐渐迷糊,晕死过去。

    再次被剧痛震醒,张多已吃了一嘴的土。

    “绑了。”

    张飞夸张的力量让他惊恐,连续抛甩几次竟被吓破胆。

    张多连对手都没弄清楚,嘴角就流出绿色汁液,抽搐了两下永远没有醒来。

    阵型被张飞搅乱,首领被‘许褚’生擒。

    恐慌的情绪,向雷绪的军阵蔓延而去。

    溃逃的士兵,就像浑水里乱窜的鱼,顺着渔网的驱赶,毫无头脑地奔跑。

    雷绪原是袁术武部将,有多次对外大战的经历,所以他带出的队伍,纪律比张多的乌合之众强不少,战斗力也相对出彩,凭借人数优势在堪堪抵挡。

    张多溃兵从侧翼乱窜,冲散了雷绪的几个军阵,直接影响了正面的防御。

    合肥三营猛烈发力,交战区原本如波浪的防线,顷刻间变成潮水涌动。

    合肥兵马如踢倒挡路的土墙,摧枯拉朽般碾了过去。

    阵型一乱,士兵慌张跑错位,基层指挥渐渐失控,很快就影响整个军团。

    混乱的阵型,消散的士气,预示着战败,将官们已无法约束。

    逃吧。

    若不想死在战场,最后只剩下逃跑一条路。

    哪怕主将没有下达撤军命令,哪怕冒着着被督军斩杀的风险。

    生存的本能,挡不住逃兵的脚步。

    更何况,督军、主将也在逃。

    雷绪辛苦聚攒几年兵,在庐江北部已颇有势力,现在却没敌过昔日无名小卒第一轮攻击。

    若不因为粮食短缺,若不因为李术的诱导、梅成的唆使,雷续是不会来合肥找不痛快的,毕竟强悍如孙策都吃过瘪。

    然而,现在世上没有后悔药,带来的七八千健儿,不知有几人能跟自己逃回去。

    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几年前。

    雷绪骑马比步卒快,就一边约束逃兵结队成群,一边掩护着主力西北方向撤走。

    就像个吝啬的老财主,舍不得自己的财产受损失,房倒屋塌之前还挂念着财富。

    本来且战且退能减少损失,但要看对手追击的决心多大。

    心有旁骛地的雷绪,低估了合肥守军的决心,更低估了张飞战前的承诺。

    张飞带自己一骑未损的精锐,直奔雷绪的方向狂奔不停。

    马蹄奔腾滚滚如雷,终于引起雷绪的注意。

    “那支骑兵...就是搅乱张多阵型的?”

    “是的将军,据说他们的主将就是许褚,刚才一合生擒张将军...”

    “什么?”

    听到随从的提醒,原本镇定撤退的雷绪,内心慌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