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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玄深定定的看着她,喉头下意识的窜动两下,本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莫名的滚烫了几分,虽是如此,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内心的一些心思,开口道:“不是说要等双十,嗯?”

    姚窕咬了咬唇口,脸色带着明显的红晕:“姚窕今年已十八了”

    十八岁,已经算是成年了。姚窕当初真的想要等到二十,但是她不愿意让云玄深背负越来越多的闲话,所以她宁愿破坏自己当初的想法,成为云玄深真正的妻子。

    其实,在这层理由背后,怕是姚窕也是知道的,圣上是不会容忍无子嗣的在云玄深的身边呆上几年的。

    云玄深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姚窕,轻刮了她的鼻尖一下:“可是在乱想什么?”

    姚窕摇了摇头,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他:“我能乱想什么?”

    “睡吧。”云玄深抚了抚她的脸,似乎只是当她刚刚说的话是玩笑话,躺下了床,并没有去书房。

    姚窕咬了咬牙,脸色红的厉害,放下了帷幔,靠在云玄深的心口,小手抚着云玄深的心口颇为不安分。

    云玄深一手揽过她,翻身而上,目光笑意满满后藏了一分幽深,吻上了姚窕的唇。

    姚窕生涩的回应着,两手抱住他强健的后背,轻纱亵衣一一退去,云玄深细细的吻着她,给她带来无尽的温柔。

    夜深,帷幔后被浪翻涌,喘息压抑之声羞的红烛都要燃尽。

    天空渐渐放白后,玲珑进了卧房替姚窕梳妆,姚窕尚未起床。云玄深躺在床的外侧看她的睡颜,爱不释手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王爷”玲珑见云玄深醒了,行了一个礼。

    云玄深朝她点了点头,见她端了净水进来,吩咐道:“先退下吧,王妃累着了,稍后再起。”

    玲珑端着那一盆水显示一愣,随后回过神,笑的神秘俯身:“是,爷。”

    姚窕昨晚真是累着,今日睡得一丝直觉都没有,哪怕玲珑进来了,她也没有醒来的痕迹。

    今日不用去宫里,云玄深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坐在卧房里看书,也未用早膳。等到姚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姚窕皱了皱眉头初醒,一动弹身体,整个人忍不住嘤咛出声。

    “醒了?”她刚睁开眼睛,云玄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姚窕咬了咬唇舌,脸色红晕一片:“嗯”

    昨晚的云玄深真是如狼似虎,和平日里他的完全两个模样。两人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倒是没有了平日的自在,想起昨晚的种种,还是忍不住羞涩红了脸颊。

    “起来用膳吧,我让玲珑准备。”云玄深倒是没有诧异之色,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理了理头发,便召唤玲珑进来。

    姚窕穿上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洗。玲珑识趣的看了一眼姚窕,随后去收拾床铺,当他看到床铺上殷红点点,脸上不由露出了暧昧笑意。

    姚窕一回头便看到了玲珑的笑意,颇为不自然的梳着头。等到整个人收拾好以后,不由朝外看了一眼,喳喳正在走廊里吵闹不止,姚窕起身,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把谷粒,走至喳喳的面前逗弄着。

    “王爷,宫里传出了消息”潘恩匆匆进了院子,对站在院落里的云玄深恭恭敬敬的禀报着。

    姚窕听到了动静,不由侧身看了过来,不远处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偏不倚的正好能传入姚窕的耳朵。

    潘恩起身,在云玄深的询问下开口道:“姚二小姐在被押送过程中逃脱了”

    云玄深淡淡的看了潘恩一眼,问了一句:“结果如何?”

    潘恩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被抓住了,但听说二小姐反抗不从,被误杀了。”

    “误杀?”云玄深嘴边忽而滑出了一抹消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潘恩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二小姐在逃走之时,口中一直喊叫六皇子和太子的名字。说是还有实情禀告皇上。结果那些押送的侍从中有人便砍杀了二小姐,让二小姐丧了命,至于这砍杀之人,他自称是太子殿下的侍从,此事现传入圣上的耳朵里,圣上说是要彻查呢。”

    听完,云玄深抬手触了触头顶的枝叶,树叶投下来的影光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却刻意清晰的听到他言语中的冷冽:“借刀杀人,老六这一招玩的真是妙。”

    潘恩自然不懂云玄深话里的意思,可现在局势远比之前负责的更多。圣上这几年很是多病,这太子也是坐不了多久了,四面八方都红了眼睛,若是云玄深不想出完全对策,怕是以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暂时先不用有任何动作,等候本王的命令。”云玄深只是说了如此一句,但并未让潘恩退下,而是静候了一会儿又说道:“此事也先不要告知王妃。”

    潘恩点了点头:“是。”

    “下去吧。”云玄深转身吩咐了一句,朝着院子里走了过来。

    潘恩匆匆退下,姚窕看了一眼,也进了屋。

    云玄深暂时不想要她知道这些事,她听见了也会装的什么都不知晓。

    最近宫里都不太平,云玄深进了院子并没有来得及和姚窕说上几句话便被宫里来的公公传旨召进了宫里。

    云玄深前脚刚走,姚安便上门了。

    玲珑来禀报姚安过来之时,姚窕已经猜想到了是什么事,不由让玲珑将姚安领进了正厅,过了片刻,姚窕才过去。

    姚安见了姚窕,先是按礼节行了一个礼,随后站起来颇为愤愤道:“王妃,你二妹妹的事你可听说了?”

    姚窕喝了一口茶水,尽量装着并不知情:“父亲说的是那件事?”

    姚安一想到自己二女儿的死讯,不由红了眼眶:“你二妹妹再被送往寺庙的途中被人砍杀了”

    即使姚兰犯了再大的错,在姚安眼里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姚兰不过十八却死于非命,这让姚安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姚窕目光清亮一片,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定神说道:“父亲,他人的事,还是少管吧,免得连累了姚家。”

    姚安一怔,没有想到姚窕可以如此冷静,随后心头一股火涌了上来,暗怪姚窕的无情:“王妃你怎么可以如此说?那可是你亲妹妹啊!她死了,你一点也不管?你可还是姚家的女儿?”

    姚窕站起了身,并没有动怒,只是看向姚安的眸子有些冷意:“那父亲认为我是姚家的女儿,还是皇家的媳妇?还是父亲以为,姚兰犯的错我也要顶上去?父亲,你可别忘了,姚兰死了,姚雪嫁于富商,在皇家的只有我一人,若是我也有何不测,姚家该如何,父亲想的可清楚?”

    姚安动了动嘴唇,整个一愣一愣的看着姚窕。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会被姚窕看得如此透彻,不由朝退了两步。

    姚窕的话虽然容易让人动怒,但是又不无道理。若是姚窕也受此事的牵连,那以后姚家可就真没有依靠的人了。

    现在姚兰去了,姚安倒也是没有了心病。以往,他是站在东贤王那边还是五皇子那边,他是有所犹豫的,但是现在姚兰去了,他也没什么犹豫的了,只有姚窕这么一个女儿,不护她护谁?

    可是一想到姚兰,姚安不免还是要心疼一会儿。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哪有不痛的?

    姚安怕姚窕觉得自己偏心,因此留在东贤王府内只是说了几句闲话,不再提及姚兰遇害的事。

    送走了姚安,等到云玄深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云玄深向来不喜欢和姚窕说朝政上的事,回来以后倒也没有提在宫里的事,而是直接陪着姚窕用了膳食。

    两人用膳时还说不少话,可一道晚上回了卧室,两人便无言了,气氛显的异常暧昧。姚窕坐在床边,放下了帷幔,刚转过身,云玄深的吻便贴了上来。

    姚窕愣愣的睁着眼睛,云玄深轻笑的看着她,唇间轻吐出‘傻瓜’两个字。姚窕本欲张口反驳,结果让他有机可乘,唇舌被吞没,一团热浪来袭。

    帷幔轻放,华服落地,属于这一对璧人的新婚不过是刚刚开始。

    最近这几日,云玄深和姚窕可谓是如胶似漆,感情比以往好的更胜了。

    云玄深还是如以往一样忙碌,每日都去宫里给圣上请安,有时候也会带上姚窕。只是这种情况多为少数,姚窕因为嫁过来两年尚未怀孕,圣上对姚窕已经破为不满了,姚窕过去,难免被说两具,云玄深倒是不愿她承受这些,因此不是大事,都不会带着姚窕去。

    平静了一阵子,姚家那边传来好消息,说是高黛珠怀孕了。这本是喜事,但是姚弘却执意要休掉高黛珠,这让姚安可是气疯了,高黛珠也是终日哭闹不止。

    凤娘被吵的不行,姚窕便回来帮持几天家事,这可让高黛珠颇有怨言。夫人身劳累,不想操劳家事那也应该是让她整个长媳来,那能把嫁出去的姑娘召回来的?

    可是,这些话高黛珠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并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晌午后,姚窕去了一趟姚家商铺找了一趟姚弘。

    姚弘倒是多日未见姚窕,见了不免一惊,继而说了一句:“妹妹瘦了些许。”

    姚窕一笑,抬手抚了抚脸颊:“大哥不气人,姚窕也就不会消瘦了。”

    “我的事还不足以让妹妹消瘦,怕是因为王爷吧。”姚窕的玩笑难得让姚弘露出了笑意,也不由打趣一句。

    姚窕努了努嘴,示意姚弘坐下。

    姚窕难得来一次,姚弘放下手中的账本陪着坐了下来,笑问:“大妹妹今日过来何事?”

    “来查你的账。”姚窕眨了眨眼睛,说的一脸俏皮。

    姚弘指了指柜台,坦诚的很:“账本都在哪儿了,大妹妹要查,便去查好了。”

    姚窕站起身,倒是没有去拿那本账本,而是走进了茶桌,从上面端了一杯清茶:“我倒是查这账,而是查别的。”

    “什么?”姚弘这下就更不明白了。

    “大哥,你和大嫂的事我听说的,你真的要休?”姚窕带笑,并不是用一众很严肃的态度问。

    姚弘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要休。”

    “可是大嫂并没有犯七处任何一条,你也要休?”姚窕抬手抹了抹茶盖,轻声问道。

    姚弘垂了手,轻扯嘴角:“所以让她自请下堂,这般也是顾全她脸面,以后再嫁,我自然不会插手。”

    姚窕自然不信姚弘是如此狠心的人,走至了姚弘的面前,说道:“大哥,这其中原有,你连我都要隐瞒?”

    姚弘随意的抬起了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愤慨,像是说了一件极普通的语气开口道:“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姚窕的手指一僵,不由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姚窕不说话了,也不细问了。只是下午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回了姚家,去了姚弘的院子。

    姚弘并不在,姚窕自然是知道的。高黛珠听说姚窕来了,极其不情愿的走了出来,行了一个礼:“倒是没有想到王妃还有时间到我这儿来。”

    姚窕看了高黛珠一眼,也不叫她平礼,直接走了进去,坐了下来,看着还半俯身的高黛珠不知声,似乎有意要考考高黛珠能坚持多久。

    高黛珠见姚窕没有让她起来,自然不敢动,一开始还能忍受的过去,但是时间越来越久,她就越来越受不了,两条腿都打颤了,半响,她是在忍不了才开口:“王妃不让我起来吗?我可是怀着姚家的长孙。”

    姚窕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长孙?你确定你怀的是大哥的孩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黛珠脸上的笑意僵住,身板也不由愣住了。

    姚窕用帕子轻碰了一下鼻尖,十足的贵妇:“有些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为知道的人不说,别人就不知晓了?”

    高黛珠动了动嘴唇,倔强的偏过了头:“我不知道王妃再说什么,若是王妃硬要栽赃,那得拿出证据。”

    姚窕点了点头,显得不惊不慌,她想知道的,让潘恩一查,自然全部知晓了:“我听说高小姐和高家的表哥关系一直不错,近几日听说高小姐怀孕了还带了补品过来?”

    “你”高黛珠不傻,自然能听出姚窕言语间的意思了,表哥都提出来了,还有什么能瞒住姚窕的?

    姚窕轻勾了勾嘴角,似乎并没有要就此放过的意思,将手旁的一张纸张扔在了高黛珠的面前:“自请下堂,我会给你银两,若是不愿,只怕高小姐和高小姐的表哥都是要下猪笼的。”

    高黛珠咬了咬唇舌,看着眼前的纸张,轻笑了一声:“大爷不大气,倒是有一位大气的妹妹,大爷还真是有福气,大爷不是什么都能忍吗?怎么有孩子了,反而不想要了?这样不是能更好的掩饰他家室和睦?”

    姚窕看了高黛珠一眼,并不想和她说任何的话,高黛珠的话却没有断掉,依然在说:“王妃好福气,嫁了王爷这般的好男人,这整个京都中,没有女人不艳羡王妃,但是王妃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的大爷自我嫁过来以后,可是一下都碰过我,我过得是何种日子,王妃可知?”

    高黛珠既然什么都被姚窕知晓了,她也不怕有些话说的难听,更是不怕臊。姚窕端正坐在那儿,听着高黛珠说了所有话,一句话也没有接,知道高黛珠自愿的签下了那纸自请休书。

    姚窕临走前,高黛珠喃喃的舒了一口气,自语道:“现在好了,自由了。王妃,最后送你一句话。”

    姚窕并没有停下脚步听高黛珠说任何话,高黛珠的话对她没有任何作用,一个连爱都不会的女人,她说出的话,能有何种借鉴价值?

    天气渐入隆冬了,姚窕在王府内足足呆了一个月,一步也未出去,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不是听不见,只不过假装听不见罢了。

    云玄深进了卧房以后,姚窕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云玄深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撩起袍子,将手从她的衣角伸了进去。

    姚窕温热的身体一凉,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她如此的模样,云玄深露出一抹笑意:“爷的温度可感受到了?”

    姚窕眨了眨眼,倒是没有强硬让他把手拿出去。而是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暖炉旁,让他整个人身上暖一暖。

    “窕儿这几日可还有故事讲?”这一个月,姚窕不怎么出门,故事倒是讲了一堆。

    多数都是围绕着她在现代的生活,只不过是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想云玄深讲起了自己的一个闺蜜花九妆的故事。说着,不免扯到这厮的写作上去,总裁文也讲了一些。

    姚窕倒是极会讲故事,知道变换成什么语言云玄深才能听懂,云玄深有时候听得也不由轻勾嘴角。目光一旦火热,在床底之事不肯放过她,每每还拿她的话来堵她,她就不由暗骂花九妆这个天杀的。

    一连歇了几天,宫里便召了姚窕过去,明着说是皇后娘娘生了重病,让各位皇媳去侍疾,但是暗着,怕是皇上又有些微词了。

    她一直未孕,姚弘和高黛珠分离的事又是她一手促成的。现在所有人都暗暗说姚窕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以强权压人,见不得自己的大嫂怀孕才强行拆散。

    这些话,姚窕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不代表皇上也不会。

    云玄深并不在府内,姚窕一个人去了宫里。本以为皇后只是一场小病,但没想到是真的病的不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姚窕去了她的寝宫,她才睁了睁眼看,冲姚窕招了招手。

    姚窕走了过去,细细的看了几眼皇后的脸色,自觉得奇怪。皇后这状况,和当初大夫人中毒的模样一模一样,怕也是让人下毒了。

    “娘娘,没有让太医查查饮食吗?”姚窕话中暗暗的提醒了一句。

    皇后抓住姚窕的手,目光极其淡然的看着姚窕:“不必了,时日不多的人也不在乎究竟是谁动的手脚了。”

    姚窕张了张嘴,倒是一惊。她没有想到皇后既然知道有人给她用毒!

    皇后见她吃惊,也不想在这样的话题上追究太久,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母亲最近身体可还好?”

    “母亲一切都好,娘娘放心。”姚窕恭顺的答道。

    “好就好,本宫没有任何子嗣,在整个大云朝,也就你母亲一个亲人,若是她好,本宫也没有可求的了。”

    姚窕轻笑了一下,反握住了皇后的手:“娘娘又在说胡话了,娘娘可求的还很多,莫要乱想。”

    皇后只是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太医过来把了一把脉,又看着姚窕将药给皇后喂了下去。

    圣上中午时候过来时,正逢皇后询问姚窕身体的问题。

    “你嫁给东贤王也有两年半载了,却一直没孕,今日乘着太医在,好好让太医替你诊断一番,若是有问题,也好抓药调理,皇家的子嗣只怕有些人是耽误不得的。”皇后替姚窕也担了一份心,皇上在皇后面前可没少念叨,不然皇后也不会急急开口对姚窕说这样的话了。

    姚窕看了太医一眼,摇了摇头:“谢娘娘美意,但是不用了。姚窕身体无恙,之前也看过。”

    “外面的大夫怎么能和宫里的太医比?”皇后执意自己的想法,也不等姚窕回答了,朝着身旁的郭太医招了招手:“郭太医,你替东贤王妃看看。”

    郭太医行礼,忙走至姚窕的身侧,将医箱打了开来:“王妃,麻烦伸出手来让老臣看看。”

    姚窕看了看皇后,只见皇后很执意,便将手腕送了过去。

    那郭太医抹了抹姚窕的脉搏,一开始一愣,看了姚窕一眼,随后不由深了深触摸,脸上渐渐染上了笑意,拱手对皇后和姚窕说:“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了。”

    皇后的眸子让如此一说,不由一亮,整个人要坐起来:“太医可是摸到什么了?”

    郭太医点了点头,对皇后禀报道:“回禀娘娘,王妃的脉搏是喜脉,强健的很呢。”

    “这可是大喜事。”皇后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将眸子投射到姚窕的身上,开心异常。

    倒是姚窕,这个当事人颇为发愣。

    她怀孕了?就这么轻易的怀孕了?姚窕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她还没从这个消息中消化出来,皇上便过来了,姚窕随着众人匆匆行礼皇上说了一声平身,一眼便看到了姚窕。

    “东贤王妃不是躲着不出门,今日朕若是不用圣旨,是不是都请不到王妃了?”皇上在皇后身侧坐了下来,脸上不由挂了几分讥讽。

    “儿媳不敢。”皇上对姚窕冷嘲热讽惯了,姚窕倒是能接受这些。

    皇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听圣上训斥姚窕,不由提醒了一声:“圣上,对怀有皇嗣的儿媳如此说话,也不怕以后皇孙归罪与您了。”

    皇上本来盛满了怒火,让皇后如此一说,倒是一惊,明知是什么意思,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皇后这是何意?”

    “刚刚臣妾让郭太医给王妃号了一脉,本想是若身体有问题也好补一补,早日怀上皇孙,却不料这一号,便号出了喜脉,这东贤王妃已怀孕了。”

    皇后如此一说,皇上的脸色倒是一变,忍不住染上了一些蜥蜴,笑道:“这些可都是真的?”

    “那自然是了。”皇后接了下来,不由说道。

    皇上的孙儿倒是不少,但因为姚窕一直未怀孕,所以让他念了几次,这下怀上了,这皇上倒是激动异常,比任何皇子来的孙儿更为激动,连忙吩咐内务大赏,对姚窕说话也是客气了不少。

    初次以外,又派郭太医给姚窕保胎,开了一堆保胎的方子。皇上还提议让云玄深从大殿赶到宫门前,照顾姚窕一同会去。

    在压抑的深宫,姚窕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一出了宫门,她的手不用轻抚了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属于她和云玄深的孩子。

    姚窕出门见了云玄深站在宫门那棵合欢树下,不由匆匆了走过去,云玄深刚回神,她便撞进了他的怀里,嘴角满是笑意:“王爷,你要当父王了”

    云玄深紧紧抱住她,却又留了一分空隙,言语中略微有些责备:“都是要当母亲的人,可还如此莽撞,惊了孩儿当如何?”

    云玄深不否认,在大殿听了传旨太监的话,真的高兴异常,匆匆赶过来等她。

    云玄深如今已经三十出头了,比他小的兄弟孩子都会走路了。姚窕肚子里的事他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欣喜异常。不为别的,只为了着孩子是他和她的。

    姚窕依靠在云玄深的怀里,眼睛里都染上笑意:“王爷该不会是有了孩子就疼孩子,不疼孩子娘亲了?”

    云玄深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笑道:“两个我都爱。”

    姚窕从他怀里起来,用帕子擦了擦他的脸:“刚刚过来的太匆忙了,王爷脸上染了合欢绒都不知了。”

    “回去再大洗,上马车。”云玄深握住她替自己擦的手,一把抱起了她,上了马车。

    今日对王府来说是大喜的日子,因此丫鬟小斯等人都受了重赏,一个个也忙和姚窕道喜,姚府知道了消息后也忙让人送来了补品,叮嘱姚窕好生养着。

    晚间,卧房里只有两人。床上,云玄深拥住姚窕,一手伏在她的腹部,眼睛更是满是慈意盯着她的腹部。

    “王爷看了两个时辰了,不累吗?”姚窕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寻到了一个舒适位置说道。

    云玄深的嘴角微微一勾,依然看着姚窕的腹部,并没有转移:“看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累?”

    姚窕抬手压在云玄深的手上,偏头看着他:“王爷现在都这么宠,以后还得了?它还没出来,出来还不知仗着王爷的宠作出什么事呢。”

    “不会,本王会将它教育的很好。”云玄深俯身,吻了吻他的腹部。

    提起这个孩子,姚窕依然有份顾虑,不由看向云玄深询问道:“若是它是女孩,你会不会很失望?”

    姚窕自然担心这个问题,皇上对她的腹中孩子抱有这么大的期待,若是他生的是女儿,怕到时候皇上的失望会越大。

    这一点上,云玄深反而没有半分顾虑:“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本王的孩子,本王都喜欢。”

    “真的?”他的答案总算还是让姚窕染了几分笑意,他不介意,又何必在乎别人介不介意?

    云玄深拥住她,轻喘了一口气:“莫要将别人的闲言闲语放在心口,你只需记得,这个孩子是你我的孩子,我们会一样的爱它,其他任何人的话,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姚窕抬手也拥住了云玄深的手臂,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姚窕知道了。”

    天气转凉,冬天来的很快,马上迎来了年。姚窕的腹部还看得不正切,并没有隆起多大,但是在宫里的年夜饭,皇上还是让人多照拂了几分。

    五皇子刚进宫殿里,云玄深并不在,五皇子便径直朝着姚窕走了过来。他拿眼瞧了几眼姚窕的腹部:“恭喜王妃了,听说有喜了?”

    姚窕淡淡一笑,不易太过疏远,但又不亲近:“谢谢五皇子。”

    五皇子的眼神冷淡之极,在她身上扫了又扫:“王妃可得多照拂自己,不要让孩儿拖累了去,这生出来是福是祸,可没人知晓了。”

    “谢谢五皇子提醒。”姚窕依然轻点头,一点动怒的痕迹都看不出。

    本来是新年,但在宫里吃年夜饭是没意思之极了,又加上皇上身体不适,没有坐多久便撤离回了寝宫,整个宫殿倒是只剩下嫔妃皇子皇媳等人了,倒也不拘谨,热闹一些。

    方素烟走下正殿,坐到了姚窕的身侧,轻问了一句:“几个月了?可还适应?”

    “四个月了,还算适应。”姚窕笑着答了一句,她倒是没有任何不舒服的。些许是因为还没有到害喜的时候。

    方素烟看着姚窕的腹部连连点头:“若是生的是男娃,你这以后可有了依靠,不似我,生了一个小公主,这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着呢。”

    “娘娘又乱说,谁人敢嘲笑你?姚窕可知道,当初娘娘生下公主可是舒了一口气。”姚窕自然是明了方素烟的心情。

    但姚窕以为的明了却不是方素烟的明了,方素烟笑意不明的看了姚窕一眼:“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要舒一口气?”

    “娘娘不想参与后宫争斗。”

    方素烟轻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是因为心虚。”

    “心虚?”这个答案,姚窕倒是没有想过。方素烟有什么可心虚的?

    两人说话间,外面轰轰烈烈的放起了烟火。方素烟伏在姚窕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公主是姚弘的”

    只着低声的一句,让烟火盖去了大半部,姚窕眼睛一睁,晃神了片刻,随手握了握手,只是冲着方素烟笑道:“娘娘说什么?刚刚烟火声太吵,并未听清楚。”

    方素烟叹了一口气,看了姚窕一眼,摇了摇头:“此话,我只说一次,这个秘密也只有你知晓,若是你没有听见也就罢了,不是什么好话。总之你记住,我当时高兴是公主原因是她参与不了皇位继承,这也算是让我的心略微安了一些。”

    “公主越发聪慧贴心,娘娘是该心安了。”姚窕扯了扯嘴角说道。

    方素烟眼角带着笑意,点了点头:“是啊,总归还有她陪着我,我也算不寂寞了。”

    这一个秘密,方素烟藏得太死了。如今让姚窕知晓了,姚窕整颗心反而踹踹不安了,她再想,若是姚弘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她自然是不会告知姚弘的,但如果让姚窕选,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有些事,似乎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天色渐暗,开始有些凉意了。云玄深从玲珑的手里接过披风给姚窕穿了起来:“天色渐凉,小心冻着。”

    姚窕抬头一笑,单手碰触着他替她整理披风的手,笑的灿然:“天气还好,不是过一会就回去了?”

    “怕还有段时间。先耐耐寒吧。”云玄深细细的替她套上,又替她扣上。

    各个地方都吵闹谈笑不止,唯独东贤王呢安静异常,众人都不由拿眼看了过去。只见云玄深正替姚窕穿戴披风,不由羡慕红了眼。

    着东贤王妃嫁给东贤王已有两年半了,即使东贤王妃两位未孕,可似乎这一切并不影响两人的感觉,依旧如胶似漆,东贤王一放姬妾都没有纳,可谓是对东贤王妃宠上了天。如今这东贤王妃有喜,不仅东贤王,就连皇上都关注异常,这怎么不招人嫉妒?

    暗地里,这些对姚窕实施小磕小拌的也不少,不过是被姚窕一一化解了去,明着装着看不见,暗着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人里怕是没有一个想让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