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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间,漆黑的顶穹忽然绽开一片金色的烟花,绚烂耀眼.黑暗向着四面退却,一片灿烂扑面而来,仿佛正在拉开金色的帷幕。

    白翌辰感到自己正在逐渐被金色光华所笼罩,带着阳光般的温暖。

    他感到自己那寒冷了太久的心,正在缓缓解冻着,重新暖了起来。

    苏晴晴的怀中,有什么金色的东西一闪。

    白翌辰心念一动,小心的将那闪光的东西取了出来,竟是两个纹饰朴素的古金手镯。尽管表面粗糙的金色质感简直和黄铜近似,但是不时流动的华光,却比七彩的阳光还要绚烂。

    “赵哥谢谢你”

    眼睛被强光刺得很痛,白翌辰闭上眼睛,喃喃说着,泪顺着眼角不住淌下。

    “活下来了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他把那对儿镯套上双手,接着将苏晴晴抱紧得更紧,低垂下头去,脸颊贴着脸颊,竭力感受着这份愈加真实的感触。

    这忽然而来的放松,令他感到胸腔疼得厉害,一种无法遏制的疼痛翻江倒海似的涌来。他不禁蜷起身,竭力控制着身体的战栗。

    “已经熬过来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他急促的喘着气,安慰着自己。然而,他却听到胸腔正发出奇特的嘶鸣,他不禁低头看去,只见胸口赫然有着一个碗口般大小的空洞,伤口就像一团临近凋零的玫瑰花瓣,腐烂而卷曲着赤红的肉,鲜血已经凝固了。周围不稳定的气流从他的胸膛中肆无忌惮的穿梭着,伤口竟然像哨子般发出凄厉的蜂鸣。

    “啊”

    白翌辰恐惧的捂上心口,仿佛这样那伤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了般。

    难道一切还没有过去?晴晴分明没事了啊难道,难道我会死?可,我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了啊!

    有东西正在顶着他的手心,湿糯腻滑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他猛的将手从胸前撤开,接着,一个小小的蛇头竟从胸口的破洞中探了出来,那暗黑色的,布有血红**腾纹饰的小蛇,一双金色的眼睛直直盯向了他,血色的蛇信不住吐出。

    “啊!”

    白翌辰惊叫了一声。

    此刻,一场真正恐怖的噩梦仿佛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世界中,众人的情况同样糟糕。

    地府神力根本不是阴帅等级的冥神可以控制的,豹尾全力引导地府灵光,然而他的力量又确实承担不起,眼看着灵气嘶嘶作响着,浓稠如同牛奶般的气晕竟然有散开的趋势。

    日游神还在和梦魇肉身纠缠,他不断将那些破碎的看不出原本形貌的肉身割开,然而每一次破坏,都令它们更加疯狂而快速的集结起来。

    一般地府冥神的法术都与梦魇属性相同,以暴制暴只能拼个力量优势。只有个别阴帅的法术与之相克,或是能化解怨气,或是如日游神运用天照之气才能对梦魇造成致命的伤害。

    然而此时,梦魇已经太过强大,虽然日游神可以克制它,却一时也无法彻底消灭。它这样没完没了的自我修复,也令日游神感到了棘手。

    并不是每个阴帅都像黑白无常那么鸡贼,毕竟那俩厮勾魂为主,维护阳间恒定这种事情不过顺道卖个人情。如今人情卖了一半,见风头不对就立刻走人,只苦了他们这几个了。

    “哼,既然决定请人帮忙还不找几个靠谱的!”

    日游神狠狠骂道。

    城隍无力还口,之所以请这几人,因为日游神是直属部下,豹尾和夜游神性格相仿,都是个仗义的性子;而黑白无常,却是最好说话容易贿赂的两个,本想借个便宜,没想到彻底赔光了一切。

    “呵呵,似乎时间已经过去了哟。”

    结境角落当中的杜然轻笑着,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城隍,你打算怎么办?本来你的职责是防备凶兽在阳间觉醒作恶,结果呢?反而是你的真身擅自在阳间出现,打破了恒定之气,这和凶兽现世人间有什么区别?你也配坐在地府神职位置,受地方百姓供奉尊敬么?”

    “事已如此,我愿意接受地府一切惩罚但是,别说什么受地方百姓供奉了,若阳间还有人记得我半点,我又怎么会因为在阳间行使力量不便,而出此下策,落得现在这个德行!”

    城隍忽然厉声反驳道,他猛然将双手抵在身侧墙壁上,竭力挣动身体。周围金色的阵符竟颤抖起来,随着城隍身体离开墙壁而变得杂乱。

    “再怎样,也不过是凡人布置的东西老子为了凡间变成这样,既然时间过了,我又为什么要顾忌法力破坏恒定而继续被这破东西羞辱!”

    他说着,周身的地府冥光渐渐亮起,而那些咒符以及火焰状金色灵气竟然渐渐弱了,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小火苗,怯懦的暗淡下去。

    然而胸口的伤却不见丝毫有愈合的迹象,随着他每一分动作而不住涌出鲜血。

    在落地的时候,城隍竟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豹尾慌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同时,笨拙的试图以地府冥光引到城隍身上。

    “我牵连你们了这,本该是我一个人应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