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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后,小孩满足的道:哥哥,你是好人。

    郭寒微微一笑。

    郭寒道: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

    小孩原本有些缓和了悲伤的脸庞,有阴沉了下来,眼里是无尽的恐惧与后怕,他生平,除了噩梦就没有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那是一个个恶魔的屠戮。

    小孩道:你知道么?他们很可怕,他们会杀人,他们···他们吃人不吐骨头,他们··他们是恶魔,他们比我的梦还要可怕···还要可怕,血···到处都是血,我怕。

    话罢,他便抱着头,在地上痛哭。而他们的父母,都死在了这场屠戮中。

    郭寒抚了抚小孩颤抖的背脊,缓缓道:叔叔在这,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告诉叔叔,这家人家的一个漂亮姐姐去了哪里?

    那小孩眼里含着泪,面上堆满了珠。

    小孩道:他们···他们是城外的军队,有骑大马的将军,他们抓走了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的父亲也被他们抓走了。

    郭寒心中一惊,身体颤抖的很厉害。

    一天前,将军的士兵破门而入,将军骑着大马也进了府中,几百个家丁全部都被杀死,原本萧家老爷和他谈条件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放过一家老小他愿意捐出一半的家产给他们充当军资。

    最终,贪婪的将军,一剑捅死了萧老爷,家里的金银珠宝也都尽数被夺了去。

    后来,闯进了后院的红墙小院里,将若水打昏,带了出去。

    ······

    道上,尸横遍野,大雪纷飞。

    郭寒骑着大马,向着城外军营方向冲了出去,背上的水寒剑,在大雪里,显得那么刺眼。

    距辕门越来越近,他自马上下来,告诉兵卫说,他是来送剑的,送天下第一好剑。

    他说,他要见将军,亲自乘上。

    侍卫告诉他,让他在外面等着。

    这时的军营里,将军,看着绑在柱子上的若水,心里是钻心的痒。

    那是一个怎样的美人,他从第一眼看着她时,他便迷上了他,那女孩被绑在柱子上,嘴上还缠着苫布。她却也不挣扎她害怕,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她便怕了,当她看到尸横遍野的时候,她便怕了,当所有的蓝色汪洋都被血海溢满时,她便怕了她终究,不敢再奢求任何东西,包括所谓的理想,不,那是幻想,是随时都会化为泡影的梦。

    将军再也安奈不住,当他的大手伸进她衣服的那一刻,她便妥协了。梦想,对于她来说,原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任何人都会经历那么多东西,只是有人早已麻木,有人幸存念想,苦苦追求。

    将军见她不在挣扎,便将她从绳子上解了下来,抱着她,放在了床上。

    她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躺在床上,任凭将军做着怎样人神共愤的事情,她都不悲不喜,她是个被绝望和麻木沾满身体的人,她的身体,早已变成了躯壳,她没了灵魂,没了思想还包括,幻想。

    一个人若是连幻想和回忆都没了,那么她的心也一定是死了。

    她的衣衫早已被将军扒光,当将军欲火中烧时,她却只有眼角的几行清泪她,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是盛开在骷髅从中的一朵花,一朵娇艳却没有灵魂的花,一朵幽怨却只能各自悲伤,在角落里欣赏苦痛的花。

    后来,侍卫便在外面叫喊着将军,于是,将军在仙山上,缠绵了半日光景。

    对于将军来说,不过是身体的享受,和精神的快感。

    对于那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若水来说,她已然成了真正的水,只是缓缓的流淌,心上,却没有悲伤。

    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比绝望更加恐怖的黑暗···

    后来,将军才很不舍得的从床上穿好了冰凉的铠甲,被窝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温暖和眷恋的,对于一个藏着绝世美人的被窝,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抗拒和抵挡。

    因为有一种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比所谓的梦想还要恐怖,人们叫他欲望。

    郭寒终究还是进了帅营。

    可他却是没有想到,那个她曾经可以用命去救赎的女孩,此时竟然坐在将军的怀中,不停的喂他酒水和瓜果,她的确眼中没有一丝的神采,却又显得那么温柔似水的温柔,该死的温柔。

    他走过去,却再也再也无法忍受那份冰冷的柔情。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在岁月的风尘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只有人,只有几个痴心的人才会显得那么愚不可及,苦苦追求着明知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然后死在那条永远都没有尽头的路上。

    她变了,他变了,他们都变了,最后谁都变了。

    将军让她把剑呈上来,她起身去取,她那么听话听一个昨天还是陌生人,今日却可以为他死的那个人的话语。

    郭寒的心,好像也死掉了,他再也不会想象着那片汪洋的深海,那片宝石般色彩的蓝那片倒过来的天。

    他原本,是来救她的,他没有期望着一把剑便能够杀遍地君三万,千里为伊。他没有那么伟大。

    他在别人的眼中是那么卑微,他是像沙子和尘埃一样的存在,却不会入到别人的眼中。

    她越来越近,越靠近就越那么让人心痛。

    他原本是两手向前抬起,呈剑的动作,却在她临来之际,拔将开来,露出寒锋。

    他不顾一切的朝若水的身体上刺了过去,她却仍旧一动不动,嘴角也跟着淌血,而脸庞却在那一刻有了释然。

    她缓缓的倒下,他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说: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说:因为太痛,因为痛的太习惯,因为我累了,麻木了,我甚至忘掉了一切,包括那片蓝色的深海曾经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