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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甲受到朔方打出的白光,忽然旋转不休起来,随着受到的白光越来越多,龟甲已经旋转成一团黑影。

    忽然晴空里一道惊雷响起,一条粗如儿臂的紫色雷电猛然向着八角亭击来。

    但那紫电还未及亭,亭子四周忽然“呼啦啦”一响,一层又一层光幕极速成型,将整个亭子罩在其中。

    紫电猛击在光幕上,那光幕一阵颤动,最终将紫电力量抵消。

    朔方动作不停,继续将一道道白光打在龟甲上。

    此刻天幕上不停有紫电落下,但都被亭子外面的光幕所阻。

    一团团黑云不停的聚拢,适才还蔚蓝晴朗的天空,霎那间便黑沉沉起来。

    雪芪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黑云低垂压顶,不停的旋转,渐渐变幻成漏斗形状。又看了看朔方,只见朔方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此时落下的紫色雷电越来越粗,似乎对朔方强行窥探天机的行为产生愤怒。雷电落在光幕上,光幕被压得深深地凹了进去,不停的晃动起来,随之八角亭也跟着摇晃不停。

    朔方突然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已旋转成一团幻影的龟甲上,手上更是加大了法力的输入。

    就在朔方将精血喷在龟甲上时,整个天地突然狂风大起,漏斗云层一下成型。

    轰隆隆——

    九条粗如水缸般的紫色雷龙忽然从漏斗云层中穿出,张牙舞爪,向着八角亭扑来。

    “不好,朔方兄快停止施法,这是‘九龙紫灭劫’!”雪芪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朝朔方喊道,同时手一翻转,朝空中扔出一物。

    那物事一到半空,立时飞快变大,足有两丈方圆大小,将雪芪朔方二人罩在下方,却原来是一张巨大的圆盾。

    雪芪想了想,又朝半空扔出一座宝塔。那宝塔迎风见长,眨眼间大小已不下于先前的圆盾。宝塔共有七层,从塔中垂落下一条条金光,将雪芪朔方二人遮得严严实实。

    这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两个呼吸间的事。

    九条雷龙同时扑到,亭子外面的数层光幕只是闪了几闪便消失无踪,连同那精致的八角亭在雷龙威压下,瞬间便被挤压成了齑粉。

    但那九条雷龙的身形也小了几分,一下又扑在圆盾上。

    雪芪双手也不停的结起印来,打出一道道光芒落在圆盾上。圆盾不停的旋转,企图将雷龙下压的气势宣泄掉。

    忽听“咔嚓”的声音响起,圆盾上裂开一道细缝,接着不断有细缝出现。慢慢地,细缝变得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大响中,圆盾化成了无数小块,转眼间又被雷龙威压碾得粉碎。

    这时那雷龙已比最开始小了三分之一。九条雷龙再度扑下,宝塔发出耀眼的金光,荡起一圈圈涟漪,不停向四周荡漾开去。雷龙遇到那荡漾出来的涟漪,一时半会居然奈何不了。

    但也只是阻得片刻时间,九条雷龙忽然一阵狂舞搅动,竟然合成一条庞大的雷龙猛冲下来,金色涟漪再也不能阻挡分毫。

    雪芪见状连喷数口精血于宝塔上,猛喝道:“困!”话落,宝塔光芒大盛,塔身中忽然游出一条又一条金光所化的黄龙,与雷龙纠缠在一起。

    朔方已感到非常吃力,想不到此次卜算如此费神,居然连“九龙紫灭劫”都出现了,难道真的如传说那般?

    龟甲仍然旋转不停,但却无一丝信息透露出,突然龟甲居然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朔方听见这声音,脸色大变,又望见雪芪脸色苍白,显是精血法力消耗太大的缘故,情知不能再卜算下去,只得打出法诀,将龟甲停下。

    龟甲一停,雷龙似有感应,在与宝塔金光所化黄龙的纠缠中,渐渐不支,发出一声哀鸣,慢慢的消散在天地间。

    狂风骤停,而半空的黑云也即时消散,露出明朗蔚蓝的天空,除了变得一片狼藉的八角亭处,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一般。

    雪芪收回宝塔,取出一粒丹药服下,才对朔方道:“朔方兄,结果如何?”

    朔方苦笑道:“朔某无能为力,此次根本测不出来。”

    雪芪闻言,苍白的脸上更是无半点血色,喃喃道:“怎会如此,难道妃儿真的再无半分生还的机会……”

    “药王毋要灰心,令嫒命格虽然多舛,但却有一丝生机在其中。药王可还记得上次朔某用‘缴天大法’之事?”朔方不忍见雪芪如此,只得安慰道。

    “你说的是上次测出的‘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万物皆存于【宇宙】’的事?可那都是三年前了,过了这么久,天机不会早已变更?”雪芪疑惑的看向朔方问道。

    “或许那时才注定,说不定指的就是现在才出现的机缘呢。天机难测,这是谁也说不准的啊!”朔方含笑道。

    “少有你‘天机神算子’算漏之事,雪某不得不相信于你。但为何这次居然连一点信息也测算不出来呢?”雪芪仍然无法释怀。

    朔方深吸一口气,才正色道:“在我们卜算问卦这一行中,自古流传着一个传说,又称之为‘三不算’。”

    “哦,还有这样的事?但不知是哪‘三不算’?”雪芪大感兴趣的问道。

    “一,逆天改命不算。有些人命格生来便遭天妒,却妄想通过大衍五十遁一,找到那唯一的生路,这是对天道的公开挑衅,当场就要遭到天谴形神俱灭。所以入门时师傅便敦敦告诫,此为卦门第一教条,但同时这一条也是最不好把握的。

    二,天生圣人不算,因为这种人天生与道亲近,受到天道保护,任何卦师皆不能算到其行踪。

    至于第三种情况,则是属于传说中的传说了,虽然流传在世间,但是却没有任何卦师遇到过。”

    朔方感慨了下,又接着道:“据传说混沌初开,鸿蒙初判时,随天地开辟,世间出了三大奇物,拥有者皆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这三大奇物互不干涉,却掌控着整个天地的秩序运转。

    而卦门掌握的占卜问卦之术便出自其中一物,因此但凡具有另外两物的所有者,亦是不能推算到的。不过这三大奇物自太古年间便消失不见,再也没人见过其踪迹,想来不过是一传说罢了!”

    雪芪点点头道:“雪某便没有听过这等传说,看来是你们卦门内部流传的罢了。那照你这么说,这次什么也测算不到,属于哪种情况?”

    朔方沉吟道:“照理来说,下界不可能有圣人诞生的契机,也不可能出现比我‘玄龟古甲’还强大的宝物干扰卜算,至于到底是何缘由,朔某也猜想不到。

    毕竟这中间隔了一界,有些误差也属正常。尤其是天道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其轨迹,昨日能捕捉到的一丝痕迹,今日却未必能再次捕捉到。”

    雪芪叹道:“雪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朔方兄成全。”

    “凭你我交情,何须如此见外。”朔方马上道:“药王但说无妨!”

    “雪某下界后,希望朔方兄能帮忙照看下小徒。”

    “原来是这事,但朔某只能答应帮忙照看三十年。三十年后,朔某要去那个地方一趟。对了,这次界壁松动之期,最快也在一年之后,药王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多谢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