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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生吞了白翎的那种。

    反观金发青年这边,却是比以往还要有恃无恐的端庄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展示了他的心情非常好,甚至在注意到大叔看过来时,还微微朝他一笑。

    大叔:“……”

    好怪!太怪了!

    在场唯一情商满分者——云遥不紧不慢地吃着菜,他差不多能猜到发生什么了,但他就是不点破。

    还有什么能比围观修罗场更有趣的呢!

    -

    是夜,粘稠无风的夜。

    满山挡脚的野草被粗暴地割断,一行鬼鬼祟祟的人举着燃烧的火把行进在未通人烟的大山中。

    “喂,老张,你说这里有一窝火狐狸,是真的假的?”

    被喊做老张的中年男人回头,火把照亮那张满是胡茬的脸:“我在这蹲点蹲了一整天,还能骗你们不成?”

    “那火狐狸毛色可比我们现在笼子里那堆好多了,远远望过去真的像一团火在自己跑!果然狐狸毛还是得野生的好!”

    跟着一起来的人听了眼睛都亮了:“真有你说得那么好?那咱们岂不要赚大发了?”

    “如果能把它们一窝端了最好,我就怕——”

    “哟,还能有你张老三会怕的东西?”

    老张瞪了眼插话的人,继续说道:“那窝狐狸还有一个半人不人的兽人在保护它们。”

    那些人听了半天以为有啥,结果就这?纷纷摇头戏谑他:“兽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算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总之要小心点。”

    一阵山风吹过,一行人继续往他们的目的地寻去。

    …

    余夏这几天时常出门,不是去华老那边学习,就是去兽奴市场那边捡小动物。总之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她绝对没有在躲白翎!没有!

    这天,余夏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她的衣服大多都比较素净和简单,没有太多的饰品和细节——对于她来说,梳发髻还是太难啦!

    于是,他又像往日那样,随意用发带将头发束好便准备出门,可刚打开房门,却见云遥……总是打扮得如同翩翩贵公子的红发青年站在门口,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

    “啊……云遥!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昨日,云遥忽然提出要与她一起出门,余夏也没想太多,便直接应下了。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找她……余夏赶紧走出去,却被一只手拦住,她的发被青年拿在手上,云遥一脸复杂道:“我很早就想说了,你一直都是如此打扮的?”

    “……不行吗?”

    “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带点首饰或者簪花什么的?”

    余夏歪头,坦然道:“可是我不会啊。”

    “……”

    青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臂又重新回到房间,按着少女坐在梳妆台前。

    看到干干净净的桌面,云遥叹的气更重了:“还真的没有几个首饰。”

    “……不会戴的东西买来干什么。”

    余夏小声嘟囔着,虽然她也觉得发簪步摇什么的很漂亮……但也只是漂亮而已。

    云遥解开少女的发带,拿起梳子,开始一点点梳理她的长发。

    “云遥?”

    “别动,我帮你束发。”

    哦……她只好乖乖的任他动作。

    说起来,云遥每天的发型都不一样,有时是高束发,有时是半束发,还有时候是辫子……总之绝不可能是散发。

    这么一看,这家伙意外的是个精致男孩?

    得想个办法让白翎也学习学习……

    就在余夏出神天马行空之时,红发青年已经用她的黑发简单地绾了个小巧精致的发髻,一支镶着小颗红宝石的红木发簪穿插在发间,垂吊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灵巧生动。

    余夏睁大了眼睛:“这是……?”

    云遥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微微勾起:“算是你收留我这么久的回礼吧。”

    “这怎么好意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余夏还是决定收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只有发型变了,但气质和氛围却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是不是看上去有点像大小姐了?”

    少女回头问他,白白净净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微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珍贵的黑曜石,漂亮地想让人藏起来——云遥端详了几秒,抬手从桌上拿起从来没用过的口脂,用食指沾了一点涂在她的唇上。

    “这样就更像了。”

    青年勾唇,俯身细细涂抹着她的双唇,发丝垂落,挡住了两人靠得极近的脸,要是有人从门外路过,怕不是会误会什么。

    余夏:“……”

    她怎么感觉又有一丝不对劲。

    “余夏!你在——”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她猛地避开云遥的手,转头望向门外,果不其然,看见大叔还有身后的极光和小玉齐刷刷地望了进来——

    救命!

    “你,你们听我解释……”

    但大叔只是飞快地从她艳丽的唇上移开,凌厉的视线直直刺向笑得意味深长的红发青年:“你小子,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啊……做了什么呢?”青年笑道,有意无意露出自己也微微泛红的嘴唇。

    余夏:“!!!?”

    可恶!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偷把自己的嘴也涂红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终,在余夏几番苍白无力的辩解之下,大叔勉强相信了她的说法,但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们出行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

    “你别想甩掉我。”

    大叔这么说着,竟意外地强势了一把,直接牵住她的手不放,随后狠狠瞪向另一侧的云遥。

    “……”

    红发青年笑着不言语,身为乐子人怎么能不再添把火,于是他也牵住了少女另一只手。

    大叔:“……”我怀疑你小子在挑衅我。

    云遥:“……”是的,你的怀疑没错。

    两道夹着火花带闪电的视线在余夏头顶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唯有当事人唯唯诺诺,很想喊一声“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练舞房打!”

    余夏:这就是左右为男的快乐吗?

    一点都不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