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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外风雨骤起,黑雪混着雨落下来,还未及地便已融成冰雨。

    叶倾霜睁眼望着黑乎乎的山野,视线不知聚焦在何处,忽然梦呓般,极轻极轻的说了句:“我好像有点想念临渊了。”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白泽只觉得心里乍然一酸,眼眶也涌动热流,险些落泪。

    “崽崽,巍溟就是临渊。”

    “他不是。”

    她伸出手指,在黑黝黝的山洞里划出一道灵光,照亮山洞。

    做完这些,才不疾不徐的说话:“临渊不会用强硬的手段逼我做事,也不会把我关起来,更不会断绝灵气。”

    白泽无言低头,也默认了。

    是的,临渊不会,但久居高位的巍溟会。

    而临渊不过是他的一魂两魄,三分之一。

    神明与道士,终究不一样。

    “崽崽,就当一场梦吧,临渊不会再回来了。”白泽的声音里有它平时没有的老成,仿佛粗枝大叶的白泽一瞬间真的成了可依靠的长辈。

    “就像一碗水被倒回河里,再舀一碗出来,也不会是上一碗里的那些水,崽崽,临渊被收回去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消失了。”

    叶倾霜突然感到彻骨的寒冷,仿佛有人在她心头开了一扇窗,山洞外的狂风冷雪都砸到了心里,却怎么都关不上。

    她缩了缩身子,企图留住一点热量,但依然冷到止不住的发颤,连声音都在颤:“我知道了。”

    白泽看着她脸色煞白,抖如糠筛,顿时慌神:“崽崽你这是咋了?崽崽?”

    “……冷。”叶倾霜哭腔浓重:“好冷……真的好冷……”

    “别怕,叔给你生火。”白泽忙不迭的跳过去用暖乎乎的兽毛给她保温,一边用法力召出火。

    柴火热烈的照亮整个山洞,叶倾霜伏在白泽身边,瘢疤纵横的脸上还残留泪痕。

    “崽崽,还冷吗?”白泽问。

    叶倾霜没说话,眼神木木的盯着火,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只在发呆。

    “崽崽?”

    白泽是知道抑郁症的,从一开始,它就知道临渊拿什么忽悠得她,现在临渊这个主治大夫一走,这种情况显然属于恶化倾向。

    它心里暗自着急,刚想说点什么吸引她注意力,没想到叶倾霜却先一步开了口:“对了,我记得,临渊的任务,也有你一份?”

    “有。”白泽老老实实回答。

    她面上浮现浅浅的困惑:“现在这个处境,你还需要执行任务吗?”

    白泽听了,匪夷所思的瞪大眼睛:“崽,咱都叛逃了还要顺手执行任务吗?他巍溟神君厉害成那样,还需要老子多此一举?”

    这下叶倾霜明白了,虚弱的笑了笑:“嗯,那我陪你找你妻子,你陪我逃亡。”

    “妥妥的。”白泽对这个商量结果十分满意,也有意活跃气氛,故意表现得万分高兴:“终于不是顺便找你婶儿了呜呜呜,太好了。”

    叶倾霜愣了愣,对婶儿这个称呼有点冲头,着实难以消化:“她,她有名字吗?”

    “汀湘,就是那个岸芷汀兰,云水潇湘的汀湘。”白泽呲着大白牙,笑的一脸不值钱:“好听不?”

    叶倾霜很配合的点头:“好听。”

    难怪说要折腊梅给湘湘,原来是这个湘湘。

    如果说刚刚白泽还是有意装出高兴劲头来活跃气氛,那现在就是发自内心的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