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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雪和业苍云租了辆马车,又花了小半月回到了王都。

    在快回到汴京的半道上,霏雪和业苍云放弃了马车,徒步走完最后一小段路程。汴京的城门检查变得格外严格,无数行脚之人已经在城门前排起了长队,没有通关文牒,根本混不进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业苍云问她。

    “反正已经被通缉了。”霏雪缓缓拔出龙吟,“不如直接杀进去,把罪名坐实了。”

    “.....霏雪,这会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是吗?”霏雪微微挑眉。

    “我以为这时候讲笑话可以缓和气氛。”

    “.....所以我们到底要怎么进去?”

    耳边马蹄声响,那满面凶恶的车夫挥舞着马鞭怒吼起来:“让开让开!别他妈挡道!撞死活该!”

    马车与二人擦肩而过,只看见马车后的布帘上绣着一个巨大的「赵」字。

    “上车。”霏雪话音刚落便拉着业苍云窜了进去。

    “这是!”业苍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车里的景象。十几个少女拥挤蜷缩在小小的马车里暗暗的啜泣,她们衣不蔽体,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低低的啜泣着,生怕惊扰了车夫。

    马车横冲直撞碾过排队的行人,径直来到城门口,被守城的兵丁拦下:“你们是什么人?”

    车夫耀武扬威的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赵家的马车你也敢拦!”

    兵丁赶忙唯唯诺诺的让开道理:“原来是赵家!失敬失敬,这就放行!”

    马车刚一进城没多久,霏雪便脱下大氅,和龙吟一股脑塞到业苍云怀里:“进城之后,驿站等我。”说罢一脚把不明觉厉的业苍云踹下了马车。

    业苍云抱着龙吟和她的毛皮大氅愣怔怔的站在大马路上,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霏雪从那些姑娘身上抹了一把血和泥糊在自己脸上,又从马车里摸出来多余的绳子,手脚麻利的将自己五花大绑,也跟着往马车里一趟,等待着马车抵达目的地。

    马车缓缓驶进了赵家宅邸后院。车夫招呼家丁过来:“过来卸货!”

    家丁们挑开车帘,看着车里这一个个挣扎扭动的娇躯,忍不住的直流口水,脸上是藏不住的yín靡之色。

    “你说,赵公子能赏我们几个玩玩呀?”

    “别想了,赵公子最近心情特别不好,上回在茶楼被烫成那个样子,已经杀了好几车的姑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掳掠而来的少女们闻听此言顿时哭哭啼啼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要被送上刑场一般。家丁们恼怒的抡起鞭子,恶狠狠的抽在这些柔弱少女稚嫩的肌肤上:“哭什么哭!往前走!”

    唯独其中有一位白发少女没有叫。鞭子抽在她的背上,她只是冷冷的看了那家丁一眼,俯视蝼蚁般的目光顿时让那家丁无来由的心生惧意,准备抡下来的第二鞭生生停在半空中,没敢打下去。

    少女们被绳子串成一串带到飘满落下的庭院。

    谁能想到,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人们说说笑笑的路过之处,在高深的院墙之内,竟然是一座人间地狱。

    遍地都是鲜血和女人的断肢,少女被扒光了衣服绑在十字架上,歇斯底里的惨叫被塞嘴的毛巾堵在嗓子眼里,而那个被烫的跟虎皮蛋似的赵公子正疯魔的抡起砍刀,狠狠劈在少女的腿上,新血覆盖在旧血上,空气里充斥着血腥气味。

    “贱人!贱人!!老子砍死你个下贱的东西!!”赵公子疯魔的大吼大叫着,转而又将砍刀对准家丁:“找到那个白头发的没有?!啊?!他个狗日的敢烫我的脸?!他不知我是谁吗?!”

    家丁被吓得不轻:“回,回少爷,还没....但但但我们找了个白头发的女的!您上眼!”

    霏雪被从队伍中拽了出来。赵公子挑起她得下巴,目光里只剩下了他那嗜血的本性。

    “就是你,就他妈是你!”赵公子怒吼着朝霏雪扇了一耳光,当即打的手腕骨折,疼的他大吼起来,“艹你妈的,贱货,老子到处找你,你居然还敢亲自送上门来!扒了你的皮做成袄子一定很暖和!”

    说罢,赵公子抄起砍刀照着霏雪的面门就砍了过来!霏雪微微侧脸,砍刀瞬间将她的半边面皮削去。

    霏雪没想过会是这种展开。非必要情况,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内在」。被雪雁撞见,纯属是因为意外,这次又是意外,这让霏雪不得不坚信概率学也没办法操控自己的「运气」。

    赵公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嚣张气焰全无,惶惶如丧家之犬,惊恐的看着霏雪:“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人啊!有妖怪啊!!”

    “妖怪?”霏雪一步步走向他,仅剩的半边脸皮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两下。

    “在华夏文明对于妖怪的定义中,妖以人为食,喜好杀戮,拥有无上神通。赵少爷,你认为我和你,谁更像妖怪?”

    “别过来,你别过来!”赵公子呼吸急促,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心理判定:歇斯底里,极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