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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吴涯沉默了一会问:“如果我下去呢?”

    许贞念看着他说:“我会继续借读,到高考前再回去。”

    程吴涯暗中有些欢喜,但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起自己背包说:“那好,我们下去。”

    在电梯里,程吴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幼稚,特别欠考虑?”

    许贞念看着电梯里的摄像头,不说话。

    程吴涯说:“我的父母已经分开三年了,我爸说等我上了大学他们就离婚。”

    许贞念有些吃惊地回过神来看着他。

    程吴涯嘲讽地说:“他们太抬举自己了,好像我能被他们的破事影响到情绪一样。”

    许贞念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母?”

    程吴涯扭头看着她有点愤愤地说:“为什么不能?他们不也从来没尊重过我吗?吴主任就是我妈派来看押我的,我是我妈的一张王牌,她还要等着我这张王牌成王炸呢。她以为只要握着我这张王牌就能让我爸回心转意,就能让这个破碎的家再破镜重圆,我凭什么要成为他们的工具人?”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一层,程吴涯一脚跨出电梯门回头说:“你现在知道了吧,我真不是为了你才躲起来的,不,应该说不完全是为了你,你只是,一根导火线。”

    许贞念白了他一眼说:“程吴涯你真是太混蛋了。”

    程吴涯抓住她说:“你走后门走吧。”

    许贞念转身,程吴涯抓着她胳膊的手落下来,抓住了她的手,许贞念吓了一跳,赶紧抽手,程吴涯手劲还挺大,许贞念涨红了脸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手,程吴涯松手,笑着说:“一个月后见。”

    程吴涯把背包甩到肩膀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许贞念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他捏出来的两道红印,脸上还发着烫,生气地说:“我真是属狗的,狗拿耗子!”

    程吴涯在最后时刻出现并跟着杨副校长去了省城,同时消失的还有吴主任,她请了长期的病假。

    许贞念在各门任课老师一对一的辅导下提升得很快,期末摸底考不但摆脱了班级垫底,还摆脱了年级垫底军团d方阵,进入了c方阵,离A方阵还有一个b的距离。

    许贞念发现自己落后的原因还是做题做得少,于是她问辛颖要来高一时做过的高一高二所有的试卷,题目,练习册,每天晚上回到家做几套,她发现上完夜课回到家再学习一个小时,学习效力特别好。她还仔细翻看了成雨翔的数学课堂笔记,发现他记录的知识点让她获益不少。她还在笔记上发现了他无聊时画的小动物,小漫画,她不由笑了。

    许贞念和董琳娜在程吴涯不在的时候相互避嫌着,一直没有正面冲突过。但是,就像是冰封的河面下依然有暗流在涌动一样,俩人再次起冲突不是为了不在校园的程吴涯,是为了早已不在校园的成雨翔。

    冬季的滨海冷起来是那种湿冷,能冷到人骨头里去。所以滨海中学高中部会减少一节夜自习课让高一高二走读的同学早点回家。

    曹子歌在回去的路上追上许贞念,拿着一本书说:“哎,许贞念,我借你的书还给你呀。”

    许贞念觉得莫名其妙,她不记得曹子歌跟她借过什么书。但是曹子歌递过来的书里有一封信,她把书放进了书包里,心里有些莫名的烦恼,曹子歌给她递信是个什么鬼啊?自从一起打过篮球后班上的男生对她都有些刮目相看,要不是顾及董琳娜,他们完全能成为许贞念的“哥儿们”。

    许贞念回到家对着那封信愣了一会神,拆开一看,原来是成雨翔写来的,他首先就告诉她,自己给她写过七封信,这是第八封,她一次也没回,估计是信让谁“截胡”了,而且成雨翔分析,信已经由董琳娜转手到了吴主任手里。

    学校会把每班学生的信交给每班的班主任,再由班主任交给班长发下去。

    许贞念气得七窍生烟。如若不是十一点了,她真想马上去找董琳娜理论清楚。她怎么私自扣押班上同学的信件呢?谁给她权力?

    许贞念摩拳擦掌,准备第二天找董琳娜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