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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大人谬赞了!”柳仲卿谦逊一笑,但是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志得意满,显然十分享受这样的恭维。

    戚鸣见状更是要趁热打铁,“而且说到底,这还不是他自己好高骛远,一心想要争夺那个位置惹的祸。若是乖乖当他的太子,哪里需要受那么多罪。”

    柳仲卿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戚鸣倒是识时务的。

    若不是李云兴非要与他作对,柳仲卿也不会屡次为了给他找麻烦而横生事端。

    “今日之事切莫外传,本官明日会开审千岳山,一定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柳仲卿眉毛一挑,冷冷吩咐。

    戚鸣立刻站得端正,朗声道:“大人放心,下官绝不会泄露半分风声。”

    “嗯。”

    等戚鸣走后,柳仲卿低头看了眼那封密信,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太子殿下啊,就看你有没有命活着回来了。”

    他将信纸折叠收好,重新放进怀里。

    翌日,清晨。

    千岳山在廷尉府被关了一夜,牢房里连滴水都没有,他在囚车上日晒雨淋走了好几日,没想到一来便被送到了廷尉府。

    直到柳仲卿来,他才跟看到救星一样,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柳大人!柳大人!您终于来了。”

    “您终于来救我了!快,让他们把我放出去。”

    千岳山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习惯了安逸的日子,还从未在冰冷幽暗的地牢待过,看着柳仲卿就像看到亲人一样,双眼都带着泪光。

    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去,感受下人间阳光的温暖。

    谁曾想,柳仲卿是与廷尉府侍郎一同前来的。

    “罪臣千岳山,今日由本官、廷尉府的陆大人共同审查你在荆州谋逆一事。”柳仲卿话音刚落。

    就有两名廷尉府的衙役上前,解开牢门上的锁拷,铁链哗啦啦的响声在整个地牢里显得尤为尖锐刺耳。

    千岳山所关押的监牢都是只有重刑犯、死刑犯才能进得天牢。

    越是如此,越是显得阴森诡异。

    长年见不到阳光,这座监牢里没有丝毫的人气。

    墙壁上的火烛摇曳不定,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映衬着地面那几张斑驳的旧桌子和椅子,还有角落中堆积了大量发霉腐烂的干草……

    柳仲卿甚至能闻到里面令人反胃的血腥味,这是几百年来武朝留下的被行刑者残存的痕迹。

    “柳大人!我是千岳山啊,荆州参军,您侄子苏天洋的手下,你都忘了吗?”千岳山悲愤地叫喊道。

    柳仲卿脸色依旧冷峻,目光中透露着厌恶之意:“本官知道是你,别再说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