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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1)
乌云散开，月光洒落下来。
夜不算很暗，家入硝子也懒得带手电，两人走在不大的石子路上，路边的杂草生长茂盛，看起来不像一点也不像是去见校长的样子。
沈云初有点害怕，不久前才得知自己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还被非自然生物袭击过，说不害怕是假的。
也不好麻烦家入硝子，只能亦步亦趋得跟着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走一步，她跟一步。
高专很大，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却处在山里的最边缘，和学生们隔得很远，据硝子说这是为了防止学生们的斗殴影响到老师的缘故。
紧张散去不少，沈云初脸上有了点笑意：“原来硝子这么喜欢开玩笑的啊，一般不是老师比学生更厉害吗，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除了学生，高专的大多数教职工都是文职人员。”家入硝子飞快地打断她的话，“咒力来自于负面情绪，几乎是所有人类都拥有且能产出咒力，其中咒力较少的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但会因为咒力外泄而创造咒灵，咒力比较多的术师反倒不会生成咒灵，因为他们的咒力一直在体内流动不会外泄，只要活着就不会因咒力而产出咒灵。”
“但这也意味着——”家入硝子的声音顿了顿，月光映在脸上使她看起来愈发高深莫测，“咒术师都是疯子，而被高专选中的人，更是疯子中的疯子。”看沈云初似乎是被吓到了，她转而淡淡一笑，“不过你放心，术师们一旦毕业就会离开高专去往咒术协会任职，很少会有术师选择留校做老师的，有的话也是那些天赋并不出众，留下当讲师和辅助监督的人，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
家入硝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沈云初在她脸上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
沈云初：听起来更害怕了怎么办.....
“你怎么了？”家入硝子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五条君说我的咒力很强。”过了好一会儿，沈云初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家入硝子点点头，“他的六眼不会出错。”
沈云初更害怕了：“可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咒力来自负面情绪，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她年少成名，父母恩爱，家庭美满，朋友众多，哪来儿的什么负面情绪？
似是没想到少女担心的是这个，家入硝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术式和咒力的多少是天生的，如果真的有人被自己的咒力影响了，那才是真正的笨蛋。”
“可是你说咒术师大多都是疯子欸。”少女有些委屈的嘟起唇，“难不成硝子是给故意吓唬我的吗，这也太坏了吧。”
家入硝子解释道：“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衍生出来的，咒术师经常会跟咒灵以及产生咒灵的人类打交道，久而久之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心理问题，很多时候，我们害怕的并不是咒灵，而是人类。”
家入硝子的神情淡了下来，沈云初却从她的表情中品出了些许悲悯。
“到了。”家入硝子停下脚步，冲她一笑，“夜蛾老师就在里面，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沈云初祈求似的问。
家入硝子对上她的目光，有些不忍心，安慰道：“夜蛾老师很好说话的，过了他这一关你就能在高专呆下去了。”顿了顿，她接着说，“我在这里等你。”
“要是我没通过的话怎么办？”沈云初忍不住问。
“不会的。”家入硝子抬起头，脸上的神色认真无比，“夜蛾会很喜欢你的。”
在五条和夏油的对比下，她默默在心底补充了这一句。
“嗯。”沈云初慢吞吞地走了进去，大抵是心里害怕，在即将进去时，她又回过头可怜兮兮地说，“你一定要等我哦，不可以一个人偷偷离开。”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很坚强。
只是唯独害怕别人会留下她一个人。
在别人眼里，她是被所有人爱着的小公主。
可没人知道，在遇到苏合父女前，她总是被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身后。
沈母想让她成为大家眼里的公主，美丽优雅，所以她的爱好要是舞蹈，钢琴。
所以不能与沈母认同外的其他人有所接触。
沈母将她扔下过很多次。
离开前，她也是这样说的：“我会在这等着你，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
那时的小云初很努力的按照老师说的去做了，努力到连老师都有些不忍的程度，可结果往往是天黑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唯独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门口看着同学们和自己的父母手牵手回家。
而她始终是一个人。
没有人等她，也不会有人等她。
到最后还是老师看不下去，亲自把她送回家。
曾经也不是没有司机来接过自己，沈云初还记得，自己很喜欢那个胖胖的司机叔叔，他会给自己带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每到放学时，那个司机叔叔总会故意夸张的像个特工，在探查王碧后就会笑眯眯地将东西递给她。
这是两个人间的小秘密。
但天不遂人愿，沈母看不上司机，眼看着小云初越来越依赖他，在多次干预无果后，直接给了司机一笔钱，让他回了老家。
司机没有说什么，笑呵呵地拿着钱走了。
他离开前，沈云初仰着头看他，问：“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司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了，叔叔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现在叔叔要回去照顾他喽。”
司机的语气期待而幸福：“说起来，她也和您一样很喜欢洋娃娃只是.....”顿了顿，他有些局促的笑了下，“能不能把您不喜欢的，给我带回去给女儿呢，她很喜欢这些，我去商场看过，一个能抵得上我好几个月工资了，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将您不要的送给我？”
中年男人的语气无奈而卑微。
而与他对话的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可以。”沈云初不喜欢别人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可是在那一刻，她却将开始利用这点起来，“可是我有个要求。”
沈家开给他的工资不算低，但司机是看着沈云初房间里的玩偶去买的，沈云初那会儿还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长得漂亮又懂事，父母都还是社会知名人物，拥有的东西五一不精，无一不贵。
司机问：“什么要求？”
沈云初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东西都可以给她，但你要留下来陪我。”
司机一愣，随即无奈的笑：“我也想留下来陪您，可是夫人不喜欢，而且我也该回去陪女儿了。”
“为什么？”
“您一直都很可爱，我们也都很喜欢您，大家不敢靠近您是因为夫人不允许。”司机叹气道，“夫人有时候也真是的，规矩再大也不能大到孩子身上来吧，您也不要去怨恨夫人，夫人不让你靠近我们是对的，我们确实不是一类人......哎，多说无益，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
其实沈云初想问的不是这个，她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认识那么久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比她大，还对她用敬语。
沈云初知道自己妈妈规矩很大，大到家里没有人敢违抗她的指令。
因为什么？其实沈云初自己也很清楚。
沈家开出的工资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而且沈家父母不常在家，唯一留在家里的女儿也整日忙着上课。
薪资高还省事。
不会有人为了去可怜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姑娘而失去这份工作。
而且沈云初在他们眼里一点也不可怜。
沈云初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怜的，她已经有了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
夜不算很暗，家入硝子也懒得带手电，两人走在不大的石子路上，路边的杂草生长茂盛，看起来不像一点也不像是去见校长的样子。
沈云初有点害怕，不久前才得知自己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还被非自然生物袭击过，说不害怕是假的。
也不好麻烦家入硝子，只能亦步亦趋得跟着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走一步，她跟一步。
高专很大，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却处在山里的最边缘，和学生们隔得很远，据硝子说这是为了防止学生们的斗殴影响到老师的缘故。
紧张散去不少，沈云初脸上有了点笑意：“原来硝子这么喜欢开玩笑的啊，一般不是老师比学生更厉害吗，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除了学生，高专的大多数教职工都是文职人员。”家入硝子飞快地打断她的话，“咒力来自于负面情绪，几乎是所有人类都拥有且能产出咒力，其中咒力较少的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但会因为咒力外泄而创造咒灵，咒力比较多的术师反倒不会生成咒灵，因为他们的咒力一直在体内流动不会外泄，只要活着就不会因咒力而产出咒灵。”
“但这也意味着——”家入硝子的声音顿了顿，月光映在脸上使她看起来愈发高深莫测，“咒术师都是疯子，而被高专选中的人，更是疯子中的疯子。”看沈云初似乎是被吓到了，她转而淡淡一笑，“不过你放心，术师们一旦毕业就会离开高专去往咒术协会任职，很少会有术师选择留校做老师的，有的话也是那些天赋并不出众，留下当讲师和辅助监督的人，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
家入硝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沈云初在她脸上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
沈云初：听起来更害怕了怎么办.....
“你怎么了？”家入硝子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五条君说我的咒力很强。”过了好一会儿，沈云初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家入硝子点点头，“他的六眼不会出错。”
沈云初更害怕了：“可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咒力来自负面情绪，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她年少成名，父母恩爱，家庭美满，朋友众多，哪来儿的什么负面情绪？
似是没想到少女担心的是这个，家入硝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术式和咒力的多少是天生的，如果真的有人被自己的咒力影响了，那才是真正的笨蛋。”
“可是你说咒术师大多都是疯子欸。”少女有些委屈的嘟起唇，“难不成硝子是给故意吓唬我的吗，这也太坏了吧。”
家入硝子解释道：“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衍生出来的，咒术师经常会跟咒灵以及产生咒灵的人类打交道，久而久之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心理问题，很多时候，我们害怕的并不是咒灵，而是人类。”
家入硝子的神情淡了下来，沈云初却从她的表情中品出了些许悲悯。
“到了。”家入硝子停下脚步，冲她一笑，“夜蛾老师就在里面，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沈云初祈求似的问。
家入硝子对上她的目光，有些不忍心，安慰道：“夜蛾老师很好说话的，过了他这一关你就能在高专呆下去了。”顿了顿，她接着说，“我在这里等你。”
“要是我没通过的话怎么办？”沈云初忍不住问。
“不会的。”家入硝子抬起头，脸上的神色认真无比，“夜蛾会很喜欢你的。”
在五条和夏油的对比下，她默默在心底补充了这一句。
“嗯。”沈云初慢吞吞地走了进去，大抵是心里害怕，在即将进去时，她又回过头可怜兮兮地说，“你一定要等我哦，不可以一个人偷偷离开。”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很坚强。
只是唯独害怕别人会留下她一个人。
在别人眼里，她是被所有人爱着的小公主。
可没人知道，在遇到苏合父女前，她总是被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身后。
沈母想让她成为大家眼里的公主，美丽优雅，所以她的爱好要是舞蹈，钢琴。
所以不能与沈母认同外的其他人有所接触。
沈母将她扔下过很多次。
离开前，她也是这样说的：“我会在这等着你，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
那时的小云初很努力的按照老师说的去做了，努力到连老师都有些不忍的程度，可结果往往是天黑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唯独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门口看着同学们和自己的父母手牵手回家。
而她始终是一个人。
没有人等她，也不会有人等她。
到最后还是老师看不下去，亲自把她送回家。
曾经也不是没有司机来接过自己，沈云初还记得，自己很喜欢那个胖胖的司机叔叔，他会给自己带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每到放学时，那个司机叔叔总会故意夸张的像个特工，在探查王碧后就会笑眯眯地将东西递给她。
这是两个人间的小秘密。
但天不遂人愿，沈母看不上司机，眼看着小云初越来越依赖他，在多次干预无果后，直接给了司机一笔钱，让他回了老家。
司机没有说什么，笑呵呵地拿着钱走了。
他离开前，沈云初仰着头看他，问：“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司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了，叔叔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现在叔叔要回去照顾他喽。”
司机的语气期待而幸福：“说起来，她也和您一样很喜欢洋娃娃只是.....”顿了顿，他有些局促的笑了下，“能不能把您不喜欢的，给我带回去给女儿呢，她很喜欢这些，我去商场看过，一个能抵得上我好几个月工资了，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将您不要的送给我？”
中年男人的语气无奈而卑微。
而与他对话的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可以。”沈云初不喜欢别人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可是在那一刻，她却将开始利用这点起来，“可是我有个要求。”
沈家开给他的工资不算低，但司机是看着沈云初房间里的玩偶去买的，沈云初那会儿还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长得漂亮又懂事，父母都还是社会知名人物，拥有的东西五一不精，无一不贵。
司机问：“什么要求？”
沈云初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东西都可以给她，但你要留下来陪我。”
司机一愣，随即无奈的笑：“我也想留下来陪您，可是夫人不喜欢，而且我也该回去陪女儿了。”
“为什么？”
“您一直都很可爱，我们也都很喜欢您，大家不敢靠近您是因为夫人不允许。”司机叹气道，“夫人有时候也真是的，规矩再大也不能大到孩子身上来吧，您也不要去怨恨夫人，夫人不让你靠近我们是对的，我们确实不是一类人......哎，多说无益，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
其实沈云初想问的不是这个，她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认识那么久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比她大，还对她用敬语。
沈云初知道自己妈妈规矩很大，大到家里没有人敢违抗她的指令。
因为什么？其实沈云初自己也很清楚。
沈家开出的工资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而且沈家父母不常在家，唯一留在家里的女儿也整日忙着上课。
薪资高还省事。
不会有人为了去可怜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姑娘而失去这份工作。
而且沈云初在他们眼里一点也不可怜。
沈云初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怜的，她已经有了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