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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多瑞斯汀的工作就是兜售瓶子里的药。

    他兜售这东西的唯一剂量,就是滴,两百信用点一滴。

    之所以不肯给邻居,那是因为他知道,邻居没钱付给他,而他自己这周已经用的次数太多了,随时可能面临没钱交账的下场。

    每周,他的上家会给他一瓶药,周末他们会回来收钱,他们不会问你卖了多少,不会问你怎么卖的,他们只收钱,收一瓶的钱。

    赔了,差额的钱自己补,被抢了,活该,钱照样自己补。

    没卖完?呵呵,这不太可能。

    这种药在旧城区已经泛滥了,它像是你手中的烟,妹子们手里的化妆品,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有道是“早晨来滴眼药水,潇洒舒服一整天”。

    旧城区没有阳光,这里的人甚至没有了昼夜交替的时间观念。

    昏黄的逛下下,快餐车蒸腾着热气。

    “土狗套餐来半份。”

    “半份?小子,我们这儿可不卖儿童餐。”

    老板忙碌着回答,在抬头发现是多瑞斯汀之后,他“噢”了一声,弄了一份没什么佐料的土狗套餐递了过去。

    多瑞斯汀毫不在意,靠在快餐车上吃着。

    “生意怎么样啊?听说你们这些红苍蝇昨天抢地盘的时候死了俩?”

    红苍蝇指的就是多瑞斯汀这帮卖红药水的家伙,多瑞斯汀已经习惯被别人这么叫了,他无所谓。

    “不好,大家越来越穷,买的人少了,卖的人多了,在这么下去,哪天我就该自己全用了,然后自己崩了自己了。”

    “好家伙……那也用不着崩了自己吧?”

    “哪天交不上钱了,上头就得崩了我,费那个事干啥,我自己来。”

    多瑞斯汀的话逗得老板呵呵笑着,他将被煎的吱嘎作响的酵母肉翻了个面,问道:“你就没想过做点别的?”

    “有啊,我要办个画展!”

    多瑞斯汀突然兴奋,以至于酵母渣子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就你?你会画画吗?”

    老板的嘲弄口吻非常明显,一旁等着取餐的人们也发出一阵阵哄笑。

    多瑞斯汀对这些都毫不在意,鼓着腮帮子阐述着自己梦想的样子。

    梦想很难填饱肚子,至少多瑞斯汀做不到。

    当他来到自己常晃悠的街区时,他发现,这里早已有其他人做生意了。

    看到多瑞斯汀的到来,那俩人明显早有准备。

    他们截住了多瑞斯汀的去路,将他堵在了胡同里。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两兄弟的地盘了,你,滚。”

    被枪指着的多瑞斯汀不介意滚蛋,因为他经常被人抢占地盘,但眼下,他好像连滚都没得滚了。

    “好好好!你们让我滚可以,至少给条路让我滚吧……”

    但他连这个要求都没能得到满足。

    两兄弟将他推到墙角,拿走了他那点眼药水,并将他打了一顿。

    半个小时之后,多瑞斯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街区。

    “还行,枪没被抢走,至少给我留下个自杀的家伙。”

    活计被抢,多瑞斯汀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