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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记挂掉电话,躺在床上,说道。“找不到关系,搭不上镇政府班子,这事难办啊。”

    史大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说道。“依靠关系是赌博,赌的是他在位时间。不依靠关系是赌钱,赌的是自身资本。你说哪一个应该判刑。”

    张记想了想,说道。“明天周一,镇政府上班,到时候探探门路。以我对家乡的了解,这事是一场艰巨的拉锯战。费时费力,而且很费身体。喝酒都能喝死人啊。”

    史大军说道。“我想不明白,张孝海和王志明两人,为什不同意建厂子。”

    张记笑道。“你不懂,这是面子作祟。空锅买笼头,不蒸馒头争口气。”

    “对于很多北方人来说,我可以在外地要饭,绝不能在老家丢脸。”

    “废品回收和买破烂没有区别,他们怎么能放下面子,去收破烂。”

    史大军笑道。“正经的生意,这很丢面子吗?”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黄诚蹲在家门前,看着太阳落山,他的心情也跟着太阳一样,隐没在山后,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根烟吸完,黄诚站起来。远处传来狗叫声,村子里响起一片狗叫声。

    初冬季节,外出打工人没有回家,村子里没有几个青壮。

    黄大壮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青壮年,黄诚决定找黄大壮聊聊。

    来到黄大壮家里,黄大壮刚刚吃完饭,抹着嘴抽烟。

    黄大壮见黄诚进家门,赶紧起身,叫一声。

    “大爷爷,你怎么来了?”

    黄诚走进屋,蹲在一边,说道。“大城市来两个人,打算在镇子建厂。我拉着他们到我们村子看了看,看他们反应,希望不大。我找你出出主意,怎么把他们留下来。”

    黄大壮摸着头,说道。“建厂子,建什么厂子?”

    黄诚说道。“废品回收厂。”

    黄大壮脸色一苦,说道。“收破烂啊,这事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黄诚一瞪眼,生气说道。“名声,你要什么名声。出去被人欺负有名声,干一年一分钱拿不回来有名声,名声有什么用。吃得饱饭,赚得到钱,过的好日子,这才是名声。”

    黄大壮讪讪干笑两声,缩着脖子说道。“人不愿意来,我们总不能把人绑来吧。”

    黄诚知道和黄大壮商量不出来对策,气哼哼说道。“明天早起,送我到镇上一趟。我去找你小叔,你陪我去。”

    黄大壮不敢拒绝黄诚,点点头。

    黄诚回到家里,听着鸡窝里母鸡不停的叫,心烦意乱的吼一声,然后回到屋子里。

    母鸡还在叫,黄诚走出屋子,来到鸡窝前,仔细往里看,看看鸡窝里是不是有黄鼠狼。

    看着鸡窝,黄诚陷入沉思。

    看着咕咕叫的母鸡,黄诚打开鸡窝门,一把抓住母鸡,拎出鸡窝。

    第二天早晨,黄大壮不满的被黄诚叫醒,门拍的震天响,黄大壮不得不起床开门。

    黄诚端着电饭煲,着急说道。“开车,快点开车,送我到镇上。”

    黄大壮嘟囔着不满,推出摩托车,蹬两脚打着火,带着黄诚去镇上。

    来到旅店,黄诚打发走黄大壮。一个人抱着电饭煲来到大厅,将电饭煲放在茶几上。

    问前台要了两幅碗筷,摆在茶几上,等着张记和史大军。

    七点半,史大军准时醒来,叫醒张记,简单洗漱,两人下楼,准备去张县镇镇政府。

    下楼时,史大军被黄诚洪亮的声音吓一跳。

    黄诚见史大军和张记下楼,大声喊道。“史兄弟,还没有吃饭吧,给你们炖了鸡汤,赶紧过来喝鸡汤。”

    说着,黄诚打开电饭煲,盛两碗鸡汤,堆满满满的肉,端着给史大军和张记。

    史大军看着手里的鸡汤,不知道是放下,还是喝下去。

    黄诚的热情超出史大军预料,是他经历过的热情。

    张记端着碗,没有客气,把鸡汤喝完。初冬的早晨冷的冻人,一碗鸡汤下肚,身子暖暖的。

    咬一口鸡肉,满嘴流油。

    嚼着肉,张记问道。“两年以上的母鸡。”

    黄诚脸上堆笑,说道。“自家养的鸡,吃的是粮食,绝对的绿色。你们放心吃,锅里还有很多。”

    张记笑着说道。“黄大叔,你的心思我们知道。你总要给我们时间,我们才能决定。”

    黄诚说道。“这话说得,我真没有催你们的意思。家里杀鸡,想着给你们送点鸡汤,尝尝农村土鸡味道。真没有其他意思,你们喝完我就走。”

    喝完一碗汤,黄诚抢过碗,又给两人盛了一碗鸡汤。

    一连喝了三碗,黄诚才不给两人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