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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春光无限好,本是他纳妃的日子,但是却有人在纳妃的日子里面入驻了坤宁宫。全京城上下一片哗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姑娘这般有手段,那冷戾的年轻帝王竟是枉顾那么多宫人的惊呼声之中,将人掳回了坤拧宫。

    等那些泛泛而谈的人反应过来,此位不过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宫女,这个身份阖宫上下更是惊起了千涛骇浪。

    那些官员敢怒不敢言——若只是个公公,那怎么能竟皇后之位拱手让给一个身份低微的宫人呢?赏赐一个妃位岂不顶天了?

    可高玮甚至并没有封位,下面的人便急不可耐的劝谏——区区一个宫女,如何担当得了一个后位?拿什么来挑起中宫凤印之责?即便美貌如天仙那也是大大不妥的。

    自高玮登基以来,那台案还是第一次出现垒满的奏折。

    他初御极,杀了那么多人,可谓是将北齐的朝廷换了一批血,留下一些年迈的,不过是留给他们几分薄面。当初午门血流成河,也不见人站出来吭声。

    如今区区一个后位,竟是让一群老匹夫动了这样的劝阻的心思。

    他将奏折挥落一地,殿中无人敢吭声。

    他吩咐人将奏折烧成灰,挨个送到朝廷官员门口,这般行径,隐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有的官员一连着称病告假好些天,

    非要将他们烧成一捧灰才会震慑到人嘛?

    惜命的有,不惜命的也有。比如长跪在宣武门的孙太傅孙余海,还有户部沈侍郎沈留等一干人。

    不过一群苟延残喘的老臣,他为何要理。

    外面无非再说北齐内里在宣武帝之时便蛀空了,当年从扬州瘦马一跃成沐贵妃,再到执掌凤印在先后尸骨未寒之初便成了皇后,老臣经历过一个妖言惑众的皇后将朝纲祸乱的混乱不堪。

    如今明明高玮登基,即便手段残忍,但是胜在不同宣武帝一般那样声色犬马,荒yín无度。将北齐先祖创立的江山糟蹋的风雨飘零,南方的匈奴一再犯境,干过寥落四周星,有才能的人不受重用,空凭一番抱负死在遗憾之中。有志之人也不堪忍受朝廷的乌烟瘴气,一个病危垂死的王朝,何能救?乱世将出。

    那些老臣但有的便是再出一个妖姬祸事,高玮同宣武帝一般荒废朝政,一味沉浸在女色之中,他们更怕的就是那个连面都未露的女人同你沐皇后一般无二。

    而高玮只冷笑道:“沐青莲算什么东西?也堪同她相提并论?朕那父皇瞎了眼的父皇,你们也不怕他会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沐青莲便是被后世称为妖后的名姓。

    老臣都是全身冷颤,因为宣武帝的尸身并没有入皇陵。一来是高玮觉得他不配,二来他喜欢一个无度的扬州瘦马喜欢的人,怕是生前如此宠爱,死后也是也是要葬在一起。

    他索性将那沐青莲血肉模糊的尸身同他那父皇的死不瞑目的尸身葬在荒郊野岭喂了狗,野狗恐怕嫌弃这么肮脏的尸体。

    群臣是跪了又跪,丝毫撼动不了他的暴戾。只留下一句话:“若是想要陪葬,尽可来散发那圣母心。一个残害发妻之人,戕害亲生儿子有什么资格配享后人烧香超度的资格。”

    他出格的事儿,向来不少这么一件,他又不信鬼神,这般做了,自是为了宣泄多年累计的怨恨。

    “朕为何不能娶?命都是她给的。”高玮眼中翻了猩红,嘲讽道:“你们这些学士大儒不是最讲礼义廉耻嘛?怎么到了封后一事儿,小小的一事儿,就将礼义廉耻读进狗肚子去了?忘恩负义之事儿,想来没少做。家中腌臜不胜繁多,竟然也敢来挡朕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