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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青不敢动,而后,一声响动,伶青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冷了。

    什么秋色寒凉,那都是骗人鬼话,这刚入秋,还带了一点夏季的湿热。即使太阳已经没有了踪影,随着浅浅的车轮在地上的滚碌碌的声响,倒是让这宽敞的马车像是因为过于寂静显得有些逼仄,甚至有些闷热。

    伶青看着自己身上覆上的薄毯,一时间怔愣住。

    她不知道原来这马车里面原来还备着防凉神器。

    想来也是,高玮身体若是着了凉,那可真是大不妙,所以宫人自是尽心尽力伺候,生怕皇帝身子出了差池,掉了脑袋都是轻的,所以,马车里的物件儿也不甚奇怪。

    只是,如今,被高玮亲手披在自己身上,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伶青只是一边笑笑说道,可手里解下薄毯的动作却不含糊:“公公给皇上备好的薄毯怎能披到臣的身上,臣今日风尘雨露着身,生怕脏了皇上的物件儿。受不得皇上如此这般爱护,臣身子骨还算硬朗,区区寒凉,还是不足为惧的。”

    话音一落,伶青感觉自己此言不妥,字眼里有冒犯之意。

    生生附上一句:“若是臣连这点秋夜霜露都没法抵御,又何来保护皇上一说。”说的还有些大义凛然,煞有其事的样子。

    尽管伶青心里清楚,皇上身边武功高强的人自是不少,谈保护一事,是有些好笑的,也就是人家技高胆大,而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数的。

    这样想来,自己这个内司当得还真是——名不副实。

    高玮觉得伶青说得话煞是有意思。

    所以,他偏偏不随着伶青的意思来。

    “哦?”

    高玮起身——

    说实话,即使在马车里,高玮起身微微拂袖也是赏心悦目的。

    可是接下来,他坐到伶青身旁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赏心悦目了。

    毕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远观山有色”,伶青不想近听水有无声。

    因着近了,也不知道是刚刚披上的毯子造的,还是高玮坐过来的压力拂面,伶青脸上带了红晕。

    不知道高玮坐过来干什么,伶青心里慌得一比,偏的脸上镇定。还象征性的挪了一下尊腚给皇帝腾位置。

    哪成想,皇帝将她揽住。

    她不明所以。

    这是,是要干嘛?

    高玮轻笑,像是得逞了一般,眼梢眉眼都染了轻快:“你看——我也风尘雨露着身,何来推拒,我们现在不都一身杂陈嘛?”

    我,们?

    伶青心就像是漏了半拍,此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饶是她平日里性子随和亲人,与人言语都是通畅无阻,没什么磕磕绊绊。

    现在却屡屡被高玮逼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高玮似乎生来就克她,准确来说更像功能克制,言行只有让人意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即使当下说话,跟结巴也无甚区别。

    “皇上,当,当真体恤臣,乃一国贤君,当,当万寿无疆,万民朝拜。”脑子跟卡壳的齿轮一般运作,疯狂转动,就像还能听到卡顿的噪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