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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玮转了话锋:“你曾应了我,要嫁给我的。只是,你已经不记得了。”

    忽然觉得高玮有些伤情,一股被辜负了少年意气的错觉感,明明刚刚冯小怜以为他要自揭伤疤,所以她为了“及时止损”,便应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没想到他居然丢下个重磅炸弹,一下子碾碎了她对他那稀薄的同理心,只剩下——你疯了吧。

    冯小怜:“??!”我没答应过的。这哪来的荒谬之言,简直谓离离原上谱。

    冯小怜自认为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为色所迷的货色。哪能在小的时候就把自己许给高玮呢,再不济,高玮也看不上她那个顽劣的性子,按照高玮那不近女色的身姿,她倒贴他也许都不会要。

    况且她掐指一算,即使她真的在纶城之战遇上了高玮,那时候她才多小,好歹也是个成人心理,怎么会跟毛头小子,甚至称得上乳臭未干的小孩——高玮计较。

    更何况她莫得恋童情节,高玮即使生的再美,也不至于美到她超越人伦底线,忘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去干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冯小怜细数了一下能把自己卖出去的缘由,根本,完全不可能。

    总觉得,不像是自己的作风。

    高玮看着冯小怜惊得话都说不出了,还得暗自盘算的模样,依旧是那副受伤情郎的孱弱模样:“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也是,当初是谁说要来找我,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我等你这么多年,可你却忘得一干二净。”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青楼女子与赶考书生的戏码?

    她是那赶考书生,高玮是那被辜负羸弱的青楼女子。

    冯小怜为自己随意编造扭曲说书的能力噎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冯小怜惊得脑子呆呆的,明明将才这人还在逼自己,压的她退无可退,如今诉苦抱怨的也是他。

    “皇上,莫不是累糊涂了,记差了?奴该死,奴即使再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万万不敢未经家父准允,许下亲事。”若当初她亲娘知道她把自己买了,也定不会做事不管,按照那暴脾气,定是会拿着八百米的大刀给她削个西瓜,然后理所当然切了她的脑袋。

    哪成想高玮还倒打一耙:“我听闻冯术尚儒,想来也是个翩翩的尊儒的文君,尊崇季布一诺。他女儿想来更是从她阿耶‘成者,天之道也’之理。”说完还乜了一眼冯小怜,活像看一个食言之人。

    哪来的怨,哪来的怒。

    冯小怜现在就是这样,高玮居然拿他阿耶冯术来压她,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不可理喻。

    他可真是个小疯子,惯来就会欺压她。

    “皇上,家父尚君子之道,奴也不会做这种背弃之事,毕竟家父从小便教育我不可‘无从无中来,还在无中去’。奴一直谨遵家父教训。”冯小怜皮肉不笑的说道,“何况,奴已经不记前事儿,如今仅凭皇上空口白话,奴甚惶恐。”

    说着说着,冯小怜又想跪下来请罪,反正有事无事,请罪告退,一个字,撤。

    高玮还是拎着她:“你若再跪,我便打断你这双不太听话的腿,毕竟看你也不是那么想要。”

    冯小怜一哆嗦,站的笔直。

    可一想到刚刚自己才讽刺了他,一下子腿又软了。

    高玮自然听出了她话里面的针尖对麦芒。“无从无中来,还在无中去”意有所指,暗喻他正在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