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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小怜弱弱地问了一句:“臣还有其他选择吗?比如——”

    “比如储秀宫,再比如长春宫,抑或是中宫?”高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大拇指处的玉扳指。冯小怜眼尖的瞧见了,想起了之前她嘴贱的夸了一句高玮手纤细苍白,分外好看,很适合带上个扳指,最好是血玉色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要是放在现代,那可不得是个手模。

    没想到,她还只是随口夸夸,毕竟,高炜的手是真的很好看——玄文云袖下,骨节修长,指骨透出与他羸弱身体相反的力量,有点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咬一口,都是春天的清脆,冯小怜一下子止住,想什么呢,咬一口,不怕把自己还是青春版的牙齿崩掉。

    晃晃脑袋,甩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那,臣,奴觉的乾清宫就不错,此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很适合人类居住。那考校,臣,不对,奴定会参加,也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修身养德,受宫闱之深教,查内宫女官之德,努力完善自己。”成为一名劳力苦心,任劳任怨的,称职的打工人。

    被撤职以后,冯小怜也不知道该自称什么,似乎有些乱套了。那她是什么身份呢?刚刚曹公公唤她内贵人,内贵人?新兴职业吗?

    高玮挑眉看着她:真是个小骗子,说话也不打腹稿。

    “一个月后就是考校,爱臣那以后便来奉宸殿,倒是不必端茶送水,好好准备一下吧。免得事情不如愿。”高玮还加了一句,“朕不吝于向爱臣解疑答问,若是愿意的话。”

    她不愿意,,可高玮偏要她去奉宸殿,这考试复习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是个什么道理,这难道是一种另类的激励机制——比如,当有一只狗在后面追的时候,那前面的人必定的会跑得更快。

    当然,她可没说谁是狗。

    “皇上日理万机,臣不敢劳烦皇上。”

    原来已是深夜了,外面的夜色汹涌着,似乎那些微弱的宫灯也遮掩不住浓浓的夜。

    她将之前给苏瑾的话又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了高玮:“皇上,更深露重,秋夜寒凉,黑灯瞎火,夜黑风高的,先生不若早些回去安置,免得耽误了明日得时上朝的时辰。若是如此,那便是臣的大罪过了。”

    这委婉的话,一夜用了三次,冯小怜内心有些复杂,苦逼的人生哦。

    连一声不吭的尚意都抽了抽嘴角,连词儿都不带换的。

    “不若,请我进去喝口茶。”高玮眼含深意的说道,“楚楚的茶,竟是这般不易喝到。”确实,高玮来着这么久,如今还站在门外。

    “不易喝到”这人还暗暗提了上次煮茶事件。那碎了一地的贡茶与青瓷杯,话语间竟凭空生出一种怨怼的错觉。

    冯小怜一时间尴尬,可知道不能让高玮进去。进去,那句麻烦了,尚意出来的急,里面的那蝴蝶和蛊虫一定没藏起来。她怕,高玮一进去就把还没开始契约的两只小生物给捏死了。她可不保证皇帝能不能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

    她觉得这门,忽然生出了一点生死门的错觉感。

    眼见高玮就要迈步进去。

    冯小怜急的拉住皇帝的衣角,好像自己两只脚在慌乱里面成了麻花,然后一时不察发的绊倒了。

    高玮顺势搂住了冯小怜的腰,盈盈一握。

    冯小怜发誓,若是这是个镜头,再添加一点慢镜头,那一定是韩式的浪漫。不过,眼下并不是,眼下是有点生死一线的。

    而曹公公看到这一幕,心里叫好,内贵人很给力。

    “皇上,不要进去。”反正如今都这个局面了,冯小怜干脆扒住高玮,“是臣失礼了,皇上,能别进去吗?”

    高玮笑着拉紧了冯小怜,轻声说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