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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人参,于疗养补气为最佳,不知妹妹可看得上?还请妹妹收下,莫要嫌弃。”

    而人参摆出来,根须完整,被一根根红线缠绕着,一看就是上品。

    冯小怜正想着如何拒绝,她只是个穷鬼,若是接受了这人参,就等于欠下了巨债,对于冯小怜这种认真的守财奴而言是万万不能遭受的打击!

    冯小怜心想:即使她都说的如此委婉甚至嘴里都是东西不够好莫要嫌弃的语气,但是冯小怜自知礼尚往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以后要随礼是肯定的。

    自己一穷二白,总不能拆了皇帝的乾清宫将里面镶嵌的明珠扣下来,抑或是那摆饰珊瑚盆给送出去吧。

    冯小怜一脸苦仇深大,手摆的像是遇见了洪水猛兽,连连推辞:“尚宫客气,客气!尚宫人来看望我已经是今生修的的福气,我怎敢再收尚宫的礼物呢?”

    白柳念在宫里待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确实从未遇到过同她这般的人。被冯小怜这一惊惧的推辞弄得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面有些不甘心,急的泪水也有些蒙住了眼睛。

    “妹妹,可是觉得不够好,抑或是不敢同我亲近。我自知我这个入宫的身份,可能不为大家所喜,所以在宫中大家都是由着我的身份巴结我或者是跟随我,但是知心挚友确实少之又少。我今日来看妹妹,本就是想结一个善缘。说不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友,一同效忠皇上。”

    说话间眼睛就已经通红。

    冯小怜觉得头疼了。

    她有些无措。

    “收下吧,我替你收了。”高玮从里间进来。

    白柳念惊慌失措的低着头行了礼:“见过皇上。”

    “起来吧,既然来见了,那便退下吧。她身子还没有好全。”

    赶人的言外之意过于明显,冯小怜虽然之前想过白柳念其实为了见皇帝才来到他这里的,但是这皇帝似乎什么都察觉到,心里讪讪跟着进去了。

    “皇上说的是,是臣思虑不周。”

    高玮索性拉着人进了里屋,而白柳念和她的奴婢就被留在了沉允殿前殿。

    被高玮这么一拉,冯小怜本着尽地主之谊的礼仪,回头笑着对白柳念说道:“尚宫不若也一起出来走走,对,屋里闷,这人参,皇上‘替’我收下啦。多谢尚宫关怀。”

    “替”字被冯小怜咬得清清楚楚,打死也不能承了这份情,欠了不该欠下的账。

    白柳念福了福身:“妹妹去吧,我就先退下了。”裙摆便轻轻地荡了一下,就目送着两人离开了。

    “小姐,你专门来走一趟,结果,结果,她居然不领情。我为小姐感到不值,其实小姐叫我送过来就好了,免得在这里受气。”身后的采菊将手里的披风重新给白柳念搭上。

    “慎言,采菊。”白柳念已经不复与冯小怜攀谈时的柔柔弱弱,即使此刻说话轻。但是采菊还是听到了话语间的寒意,便立马闭上了嘴,搀扶着自家小姐走出了宫门。

    上京的冬天可真冷啊——

    ·····

    “皇上为何拉我进来?”隔绝了外面的响动,“经这一遭,恐怕没多久,我就被宫里人传成了恃宠而骄的女子,不过,现在似乎外面也在说我是蛊惑人心的妖女。”

    冯小怜倒不是思虑,只是想跟高玮说,这样做的后果,她可不想成为一个众矢之的的挡箭牌。宫中流言大多都是以讹传讹,所以说不定今日还是白尚宫好意来看望冯小怜,明日就是冯小怜因恃宠而骄让白尚宫站在沉允殿外白白站着浴雪等候。

    “白家的那个女儿,跟她老子比起来,不遑多论,该说的不该说的心中分量自是清清楚楚,否则怎么会在宫里一待就是好几年。”高玮说起白家时,薄唇微抿,周身气场有些阴沉骇人,眼里都是探究的玩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