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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也是只狐狸,而且只是修为不高的狐狸,不然怎会连自己的狐狸耳朵都掩盖不了?

    “姑娘是何人?”老人很戒备,狐疑地盯着沈昭看,但看着被沈昭抱着的小狐狸,便意会到了,“你是小鎏镜请来的客人?”

    原来这小家伙叫鎏镜。

    美金为鎏,琉璃犀照为镜……真金难销,灼目辨真……

    沈昭点头便是肯定。

    总不能说是鎏镜救了她吧?这个地方奇怪得很,若是让心怀叵测之人知道她是能在外头林子里迷路的人,那应当会立马来杀她。

    她这么做,是想给别人营造一种她修为不俗的假象,让别人出手前得掂量掂量,不至于一进村就被射杀……

    老者打量沈昭的眼神平和了不少,“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来,上见到人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五百年前?

    沈昭苦笑,那她本身就已经是足够吸人眼球的存在了!还用费尽心思营造神秘感?

    沈昭吸了口凉气,“我叫沈昭,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叫我赤炎便可。”

    她不禁审视了下赤炎,同人族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差不多。不过对于妖族而言,寿命本就长,五百年也不过白是他们一半的寿命罢了。

    “赤炎前辈可否为我指个方向?”

    赤炎问道:“姑娘要去何处?”

    “万重山。”

    赤炎松散的标准老人眼,登时一怔,眼底不可抑制地浮现恐惧,随即疑惑地打量着她。

    沈昭也有些拿不定,难不成在员峤仙岛上万重山是什么禁忌?

    “姑娘去哪里做什么?”

    “找个东西,目前推测在万重山内。”虽说妖族修炼本就不用上古仙源,可以防万一,沈昭还是隐瞒了。

    “原是如此。”赤炎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姑娘,老夫并不建议你去万重山。”

    “为何?”

    难道万重山真是这里的禁忌?又或者万重山危险重重,以至于让赤炎有些骇然?

    “万重山中险象环生,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据说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万重山,我们这里都将它视为禁地。”

    危险的禁地还好,好过信仰之类不可侵犯的禁忌,沈昭也不至于被一两句话吓破胆,“无事的,您指路便好。”

    赤炎无奈地摇头,惋惜道:“真是不听劝啊!老夫的父母就是因为不听劝,进了万重山,至今都杳无音信。”

    赤炎的话言真意切,沈昭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人家是好意劝阻,她也是头铁了必须要去,往往最难的不是求人,而是如何拒绝旁人的好意,这些人情世故她这个久居深山之人还没学透了!

    不过绕开上古仙源不谈,沈昭倒很好奇被视为禁地的万重山内究竟有什么?

    赤炎见她不为所动,“你若执意要去,老夫倒是有地图。可我还是想劝姑娘一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突地,怀中的鎏镜开始不安起来,周围陡然生气了冷风,细细闻来还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天空迅速黑了下来,赤炎温厚的面色猛地一转,话语急切,好似大难要来了!

    “姑娘,血雨要来了,快随我进屋避一避。”

    血雨?难道天上还能下血吗?

    可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天空愈发得黑,可不就是暴雨的前兆?

    沈昭也只能随着赤炎躲进木屋,果然血雨真的来了!

    血色的雨落下,天空像是垂下数不清的红线,配上暗沉无比的天色,诡异无比。

    很快地上就成了血潭,血腥味浓得让沈昭几欲作呕。她将手伸出屋外,落在手上的血雨的确是真正的血,粘稠温热。

    沈昭瞪大了双眼,她无法相信,难道天上有个很大的血池?

    太过骇然,这个岛上她经历的事早就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心惊之余,沈昭问道:“前辈,这血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炎捋了捋胡子,眉头蹙着,“这个老夫也不知,我的族人都不知晓原因。不过这血雨每个六十年就会下一次,老夫已经见证过十二场血雨了。”

    沈昭原以为血雨就是红色的雨,真是没想到是实打实的血,她不禁寒毛直竖,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场血雨不简单。

    鎏镜在血雨来临之后,便颤颤嗦嗦地缩在沈昭怀中,她不断安抚着鎏镜,好似也在安抚自己躁动的心。很快,鎏镜睡了过去。

    赤炎见状便打趣道:“鎏镜这小子是我在前边的林子里捡来的,从小不让任何人抱,可它对姑娘你……很是喜欢。”

    闻言,沈昭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敢情这狐狸真的想以身相许啊?

    “这血雨虽然诡异,倒也不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按照以往经历,最迟明早就会停,姑娘不妨今夜就在此歇息。”

    沈昭看着垂丝而下的血雨,为今之计也只有在这里过夜了!

    她不好意思道:“真是叨扰了。”

    “姑娘哪里话,我们这个村子几百年不见一个外人,姑娘能来此老夫高兴还来不及了。”

    赤炎的态度很温和,原来活了几百年的人最后都会沉淀为岁月温和的样子,于是沈昭心下的怀疑弱了几分,她道:“前辈,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不知您可否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