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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东时不知道陛下起了什么怪心思,更不知道李靖在为他和侯君集的关系而担心。

    现在的他,心情非常愉悦。

    自己的战术已经完全成功,纵然侯君集再不乐意配合,现在也已经无力改变大局,而他跟对方的赌约,也是自己先占了上风。

    想着他在大唐军中能稳压侯君集一头,那可真的是太爽了。

    他现在还不能跟李靖李世民相比,但若能完全压过侯君集,也是美事一桩啊。

    出将入相,用兵之道甚至胜过大唐之名将,这样才不负自己来到了大唐的时代。

    当他派出的探马,得到消息说侯君集很快便令军南下,他们甚至撞上了侯君集派出来的探子。

    “这么心急?不至于吧?”

    韩东时倒是唬了一跳。

    按理说,自己大战都已经胜利了,短时间内吐谷浑根本不会主动出战,他如果是为了策应南方,怕再生变,完全不用在一天之内赶这么选的距离。

    徐海冷静地猜测着对方的心态:“大人,恐怕侯将军急着南下,不是为了与我们会合,他应该是怕我们趁胜追击,取得更大的战果。”

    程处亮感叹道:“在击退了吐谷浑的大军之时,我曾见附着士气不高,部分军队阵型混乱,其实还曾真的想过领军追击。”

    “可惜啊,假如我们手中能多上一支精锐的骑兵,那就真的无敌了!”

    假如吐谷浑败退的大军也是以步军居多,他们未必不能追上一追,扩大战果。

    可是,天下间还没有以步军追击骑军的道理。

    真的一意孤行,追到半路他们自己的体能先要被消耗光了,若是敌人整备好大军直接杀个回马枪,就轮到他们大唐军欲哭无泪了。

    “好了,不现实的事情就先别说了。侯君集应该知道我们大军的情况,所以他才急着南下的。”

    韩东时直接打断了程处亮的“意yín”。

    “啊?这不是很矛盾吗?”

    秦怀朔若有所思地判断道:“不,其实一点儿不矛盾。侯君集非常清楚,这时候要展开对吐谷浑大军的追杀,没有比骑兵更适合的了。我们手上当然没有这样的精锐铁骑,可是他自己手上有啊。”

    程处亮吓了一大跳:“你的意思是说……这不可能吧?侯将军到底也是当世名将,他想要夺下战果,不必趁咱们的机会吧?”

    韩东时好笑地反驳道:“从道理上讲,这可不叫趁我们的机会。大家都是大唐军,目的都是杀敌保国,我们既然无力扩大战果,而侯君集的手上有一支精锐骑兵,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发起追杀何错之有?”

    “现在杀掉越多的吐谷浑军队,将来在北疆大战时,敌人的实力也就越弱。”

    秦怀朔微微一笑,举杯饮茶。

    程处亮和徐海就感觉不是很好接受。

    当然,论起“道理”的话,韩东时所说的自然是正理。

    可问题在于在事先,侯君集并没有跟他们早早通气配合,甚至是直接反对他们的作战计划,现在又跑来收割战果多少显得不是很地道啊。

    他们甚至南下之时,都没有提前派个传信兵来跟他们打声招呼,看看两军是否有合作夹击的可能性。

    程处亮虽然指挥军队比当初沉稳了许多,但是老程家的血脉不是白传承的,对这样的事情很是看不惯。

    他原来心里是非常尊重侯君集的,可是现在见到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只觉得反感。

    “大人,侯君集如此反应,说明他是没有忘记跟您的赌约啊,那我们也不能落后,要不要也派一支军队……”

    既然已经猜到了侯君集南下的目的,那他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若在常规看来,以步军追击一支庞大的骑兵军队是自己找死的行为。

    可是,侯君集若南下,必定完全吸引到吐谷浑的注意力,这时候他们手上的步军就有了用武之地。

    只要避开吐谷浑军的主力,他们有机会打一次漂亮的歼灭战。

    韩东时摆手道:“莫要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大局,真正的大战还是在北疆。我们在西线打再多的胜仗,也比不过那次决战的。”

    “我们是步军,不如骑兵灵活,更需要早点儿去北疆做些准备工作。”

    秦怀朔和程处亮立即端正了态度,点头应是,不再提跟侯君集抢战果的事情。

    ……

    自河西至北疆之间,虽然也多是荒漠和草原,可是山地也多,地形复杂,不太适合让骑兵完全发挥速度和作战能力。

    相对来说,侯君集的骑兵在此作战就占到不少便宜,因为他们对于这片地形的了解远胜过吐谷浑的骑兵。

    鹏多自从全力进攻关中防线,却没能突破那支神秘的唐军步军,不仅整个大军士气低落,连他自己也被挫败感弄得情绪不高。

    从本心上来说,他倒不反对北上与突厥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