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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d跑进来的时候,乾隆也跟在后面大步进来,宫外太监连通报都没来得及。

    一进风倾玉家常居住的东暖阁,乾隆坐下来,宫女端上茶来,气得他抓起就扔在地上,粉碎声分外清脆悦耳,脖子上的青筋跳得老高:“朕真是,真是,真是……”一连说了好几个真是也没说出什么让人明白的话来。

    风倾玉抱着永z起身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谁惹皇上生气了?永d吗?”

    反正这乾隆时不时也会抽一下,风倾玉很不放在心上,看着永d朝自己眨了眨眼就明白了,只抓着永z的手给乾隆行了个端正的礼,看着永z水汪汪和永d极相似的眼神,乾隆顿时消了气,笑眯眯地道:“来,永z,到皇阿玛这里来。”

    “皇阿玛,抱抱。”小孩子说话嫩嫩的,可悦耳了,尤其永z也长着一张圆圆的脸。

    乾隆高兴了,然后瞅着风倾玉关切地道:“以后皇后不要自己抱着永z了,小十三也沉甸甸的怪坠手,你现在有了身子,得小心些,给朕添个大胖小子!可别像那令妃,别人好端端的,就只她整天多事儿,这不,将个已成形的小阿哥弄掉了!”

    风倾玉手一颤,大惊道:“什么?令妃的孩子掉了?”

    转眼看向永d,永d用力点头。

    刚要重新送茶上来的容嬷嬷立刻低下头,悄悄地掩盖住嘴角上扬的线条。

    乾隆气呼呼地道:“可不是!景娴你说,朕亏过她吗?什么好东西她没向朕要过?朕要是不往坤宁宫送东西,你是从来不向朕要,可那令妃,真是贪心不足,骄!奢!”越说,越是咬牙切齿,最后两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皇上消消气儿,瞧您,都吓着永z了。”风倾玉从来没见过乾隆如此失态地痛斥令妃,心中亦是疑惑不解,好在反正不关她的事情,她也不用多嘴,令妃的孩子掉了就掉了呗,既然还没人来通知自己,自己也不用出面安慰什么。

    早在千秋节后,皇太后就已经下了懿旨,但凡小事,都不准打搅皇后养胎。

    令妃小产,在皇太后眼里,已经列为小事一桩。

    永z嫩呼呼的小爪子立刻抚摸上乾隆的老脸,另一只小爪子握着风倾玉做给孩子们吃的一管空心芝麻桂花糖送到乾隆嘴边,无比纯洁的眼神望着乾隆:“皇阿玛,不气气,要乖乖,气气没糖糖吃,皇额娘有糖糖,甜甜。”

    乾隆哈哈大笑:“看朕的小十三,这么小就知道孝顺朕了!”咔嚓咔嚓吃掉桂花糖。

    香、酥、脆,真乃佳品。

    皇后做了好几种糖果,硬糖软糖,还有软糖裹着杏仁的,式样精致好看,味道更是极好,吃在嘴里,各有风味,皇太后牙口不太好,最喜吃软糖和桂花糖,只是皇后总说是做给孩子和老人吃的,乾隆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要吃,现在小十三送进他嘴巴里,立刻把他感动了。

    风倾玉忍俊不禁地侧过头,容嬷嬷眼里也透着一份笑意。

    教育娃娃,果然是从小抓起的好。

    瞧瞧她的孩子们,两个小包子都无比的纯洁,芝麻包子皮白内黑。

    乾隆乐呵呵地抱着永z,永d笑眯眯地凑了上去撒娇,容嬷嬷见状立即端上四碟糖果和茶水,得到乾隆赞赏的目光一枚,于是一大两下三父子,看着茶几上的各式糖果,你一个,我一个,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风倾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皇上,您可别教坏了孩子,糖吃多了牙齿不好。”

    乾隆听了脸色有点发红,咳嗽了一声,放下手里最后一管桂花糖,板着脸对永d和永z道:“听到了没有?不准多吃!来人,把糖端下去。”看到永d哀怨的眼神,他的心情既好,既然朕吃不到,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别吃啦,咱们父子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吧,乾隆似乎气消了,风倾玉也放心了。

    乾隆东瞧瞧,西看看,只见东暖阁的摆设极是简单,竟没一件粉彩瓷器,也没什么金玉器具,一色茶碗花瓶均是青花白瓷等等,不过却更显得雅致清新,瞧,窗边的美人耸肩瓶,插着三两枝碧桃花儿,嫩粉的颜色瞬间给屋子添了几分韵致。

    “来人,将今年新进上来的官窑粉彩十八件送到坤宁宫来。”乾隆看完立即道。

    风倾玉一怔,旋即清然一笑,恰似晓露中的鲜花,满室生春。

    你给,我收起来不用就是了。

    永d忽然眨巴着大眼:“皇阿玛,这不是刚刚令妃娘娘想要的吗?您要是给了皇额娘,那令妃娘娘是不是就会怨恨皇额娘,说皇额娘装穷向皇阿玛要东西了?”

    乾隆闻言怒道:“她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也敢怨恨皇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风倾玉瞅了永d一眼,见永d朝她扮了个鬼脸,便笑着对乾隆道:“既然令妃也想要这一套瓷器,皇上不妨赏了她。刚刚皇上不是说令妃才掉了小阿哥么?权当安慰她了。我向来用惯了青花,忽然多了一套彩瓷,竟是不知道摆在哪里才好看了。”

    不过她对令妃小产的事儿还真是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