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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面对如此嘈杂的场面,面对江寒夜被众人围困却又不忍反击的困境,岑若秋终于‘噗通’一声跪倒在白玉蝉跟前,苦苦哀求道,“师父,看在他曾拯救人间的份上,还请您网开一面,先饶了他,等徒儿去抓住真凶,若抓不到时再行处置吧!”

    白玉蝉面色清冷,如同死灰一般的颜色,甚至连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开始泛青,她被岑若秋的举动给惹怒了。

    “秋儿,难道这个男人的命比你十六姐的更重要吗?”沉默良久,白玉蝉才竭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盯着岑若秋问道。

    “师父,若十六姐当真是被他所害,那您怎么处置他都无所谓,可眼下事实难辨,况且魔族眼看即将入侵,我们人间又将面临一场……”岑若秋急急道。

    “够了!”白玉蝉厉声打断了徒弟的话,她颤抖着身子指着岑若秋说道,“你一天到晚口口声声说什么魔族魔族,事实上魔族在哪里?有没有魔族?不是你被江寒夜骗了,就是你企图骗我,骗你这些姐妹们!”

    “师父!”岑若秋道,“那日江寒夜抓了一个魔族凶手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呀!”

    “那不过是个长相怪异的人罢了!”白玉蝉冷冷道,“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会有灵儿那样的人,自然也会有那凶徒那样的人了,你未曾见过魔族,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魔族?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江寒夜的替死鬼罢了!”

    “师父,不是这样的……”岑若秋此时心里其实已经绝望,但是她依旧是不由自主的要替江寒夜说话,可是眼前的白玉蝉让她感到十分的陌生,师父好像是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一个人。

    “不要再说了,你若还当我是师父,就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白玉蝉甩了甩袖子,挣脱岑若秋的双手。

    这个时候,公义堂内已经是一片混乱,几十个人围攻姬远,而另外一些人则在围攻江寒夜。姬远还好一些,他为自保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可是江寒夜却是一味的在躲避,因为他不想让事情在自己手里更加的恶化。

    “干!还不死!”人群此时已经十分的暴躁,这些在武道排名都十分靠前的武者此刻已经被情绪左右了自己,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不具备了。

    “杀了他,拿轩辕剑哈!”有人这么吆喝了一声,于是大堂内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这个声音似乎说中了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他们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停止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从对方的脸上眼睛里看到了他们的想法。

    在这一刻,江寒夜不由得苦笑起来,他缓缓摇头,自言自语道:“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里是天梯!”

    姬远趁那些人愣神的功夫,赶忙一个健步蹿到江寒夜跟前,恰巧听到了这两句诗,便皱眉道:“我说小师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吟诗作对,不过你一向都不通文理,怎么今日会作诗了?”

    江寒夜也不避讳他人,朗笑着回答道:“这两句诗乃是我师父桃伯告诉我的,记得那时我总嫌弃自己练功进度慢,于是桃伯便给我吟诵了这两句诗,目的就是告诉我,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而这永无止境的欲望最后害的,还是贪心的人自己。”

    江寒夜这几句话可不单纯的是在回答姬远,他当然更是说给那些被暴露心事的人听的。

    “喂,江寒夜,你说什么!”那些人听了江寒夜这话之后,自然是心里不痛快了,于是立刻便有人站出来,手持森森宝剑指着江寒夜怒道。

    “就是,你本是贼子,却贼喊捉贼,咱们要这轩辕剑,不过是想完璧归赵而已!”又有个尼姑模样的女子双掌合十,口中诵念一声佛号,然后大义凛然道:“我们岂会贪恋这轩辕剑?”

    “我呸!”姬远啐口唾沫,“你们现在说的倒是好听,刚刚又是哪个喊:‘杀了他,拿轩辕剑哈!’的?”

    “就是老子,你又能把俺们怎地?”这时人群里有四个彪形大汉挤了出来,看这四个人的模样,无论是高矮胖瘦,乃至一毛一发,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亳州四子!”姬远立刻就认出这四个人,他们乃是一母同胞,四胞胎,是亳州一个不大不小的望族弟子,从小修炼,在江湖上也算是薄有声名,不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们惯会强取豪夺,一般只要被他们看中的东西,就算是费尽周折他们最后也会得到手的。

    “不错,正是你四个大爷!”亳州四子中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轩辕剑虽然是姬家的宝物,但是轩辕大帝也是我们的祖先不是么?先有轩辕,而后有人!轩辕剑传递到现在,也该换个主子了!”他说罢便回头看了看大家,似乎是在询问:“你们谁有不同意见么?”

    姬明宇这时闷不吭声,他似乎对这些人觊觎自己家的祖传之物毫不介意,而事实上,就算全天下人都在觊觎轩辕剑又能怎样?到时候他会一一将这些人击败,然后把轩辕剑夺回来。现在的姬明宇觉得自己修为已经很高,需要一把像轩辕剑这样的绝世法宝来与自己相配了。

    “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这轩辕剑乃是天下人的宝物,有能者得之!”有人立刻就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