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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宴知昨夜回府后才反应过来靳玄礼骗她,许昌茗压根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见了许宴知回来挑了眉毛戏谑道:“哟,真是稀客。”

    许宴知讪讪,“爹,还没歇息呢?”

    “歇了哪儿还能瞧见稀客?”

    许宴知笑眯眯挽上他胳膊,“爹,我哪儿论得上稀客,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昌茗拍拍她的手,“稀客回来了,我也该去歇了。”他扒开许宴知的手,长叹一声背着手往前走,“去把炖的汤喝了。”

    “诶,知道了爹。”

    阿桃端着汤过来,身后还跟着姜祀这个小尾巴。

    阿桃说:“你白日跟着宁肆不知去哪野了,现下你都困成这样还不去睡,跟着我作甚?”

    姜祀哼哼两声,跑到许宴知背后,“我要跟她睡。”

    许宴知哭笑不得,“你那眼皮都快掀不起来了,还在这儿耗着。”

    姜祀压在许宴知背上,用脸蹭了蹭,“我要跟你睡。”

    许宴知拍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去吧去吧,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真的?你不会喝了汤就要走吧?”

    “不走,今夜我同你一起睡。”

    “你没骗我?”

    “不骗你。”

    姜祀这才满意的朝许宴知的院里去。

    阿桃睨她一眼,“你就宠她吧,她睡觉不老实,夜里闹你,你还怎么睡?明儿又得早起吧?”

    许宴知喝着汤,“闹就闹吧……又不是不知道她睡觉不安分……明晚早些休息就是了。”

    阿桃冷哼,“不信。”

    许宴知没言语,默默喝汤。

    她把汤喝完,洗漱后便回房歇息了。姜祀已经睡着了,整个人缩在最里面。许宴知躺下片刻后便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往她怀里钻,她知是姜祀就没睁眼,抬手拍拍姜祀的头又继续睡去。

    翌日阿桃来唤她。

    她坐起身盘腿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姜祀那丫头呢?大清早就不见人了。”

    阿桃正帮她熨烫衣袍,“她跟宁肆早早就去福月楼候着了,等着吃那儿的早膳。”

    许宴知失笑,“这俩孩子倒是会找乐子。”

    阿桃熨烫好衣袍,走到榻边,“转过身去,我帮你捏捏肩。”

    许宴知转了身,打了个哈欠,“昨儿睡得其实还不错,那丫头也没怎么闹。”

    阿桃:“她累你也累,都睡得熟,自然不觉得她闹人。”

    阿桃又说:“别人当官,下了值不是回府好好休息就是约几个好友喝喝酒享享乐,你当官,还区区从五品,整日忙得不回府,也难怪老爷说你是稀客。”

    许宴知没同她争辩,静静听着她念叨,之后阿桃拍拍她肩,“好了,去换衣裳吧,我去瞧瞧早膳。”

    许宴知洗漱后换了衣袍往膳堂走,瞧见谢辞正往嘴里塞一个汤包。

    “你怎么在这儿?”

    谢辞将汤包咽下,“自然是来蹭早膳的。”

    她坐下,“我是问你这么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谢辞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是有,但也不急,诶你别打扰我用膳。”

    “你要不要客气一下?”

    “不要,跟你我客气什么?”

    ……

    之后他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谢辞问她:“你是要去哪?宫里还是都察院?”还不等许宴知回答他又紧接着说:“哪都别去,先跟我去趟大理寺。”

    “那你还问我作甚?”

    谢辞肩一耸,“你不是让我客气一下。”

    许宴知没好气斜他一眼,“这时候你瞎客气什么?”

    “你管呢,反正我是客气了。”

    许宴知踹他,“大清早的,你贱不贱?”

    谢辞嬉皮笑脸,“许宴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以群分,我贱你也好不到哪去。”

    马车到大理寺时他二人停了一会儿才下马车,旁人不知道,车夫是一清二楚,他二人在马车里打闹,车夫这一路都担心马车会被他俩折腾散架。

    李忠明见了他二人忍不住大笑,“你俩打架了?”

    许宴知领口有些皱,下巴红了一块;谢辞揉着手腕,眼下颧骨红了一块。

    李忠明笑得停不下来,“不是,你俩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打架呢?说出去丢不丢人?”

    谢辞哼哼,“马车里打的,谁会知道。”

    许宴知冷暼他一眼,“怎么?你家马车不用人赶?”

    谢辞:“那你怎的不交代那车夫别乱说?”

    “你府上的车夫凭什么我去交代?”

    “许宴知你——”

    李忠明赶紧挡在二人中间,“行了行了,像什么样子?谢辞,你快去换一身衣裳,你那袖子上的鞋印太显眼了。”

    谢辞撩着袖子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呲牙咧嘴喊着:“许宴知!你何时弄的!”

    许宴知一脸无辜又略显得意,“我怎么知道?万一是你自己弄的呢?”

    “来来来,你告诉我这个地方我自己能怎么弄?”谢辞说着又去追许宴知,李忠明拦着谢辞,把他往外推,“好了,快去把衣裳换了,丢人现眼的。”

    谢辞被李忠明推出去,许宴知拍拍衣袍径自坐下,端起茶盏抿一口,“这茶比牢狱里的好得多。”

    李忠明也坐下,“我说你啊,别太欠儿了。”

    她一耸肩,“那你让谢辞别太贱了。”

    谢辞再回来后二人没再打闹,许宴知问:“审得怎么样?”

    谢辞说:“那人叫图尔努那·齐苏,蒙丹人,是这群蒙丹刺客的首领。他嘴硬得很,我和李忠明磨了许久都没能让他开口,后来我瞧见他颈间挂了一串用料廉价做工粗糙的珠链,与他周身打扮格格不入,我就从那链子入手。”

    许宴知问:“这链子是谁给他的?父母还是子女?”

    李忠明:“他女儿。”

    谢辞继续说:“我虽提及他的女儿,让他有所动摇但戒心依旧很强,快四更天时才松口。”

    “据他说,他在蒙丹也是听命行事的,上头下了什么令他就做什么事儿,潜伏入京就是上头下的令。他们将人分五次进京,都是夜里进的,是有人偷偷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的。”

    “他们与行刺你的那十四人不是一起的,行刺失败后十四个其中的两个才与他们取得联系,之后就是由太后亲信宫女环儿传出消息,他们照做就是。”